楚航顺着赵大人的视线望去,每一份资料上都白纸黑字地将这些年赵大人的所作所为调查得清清楚楚。
原来从赵大人上任至今,至少已经有过不下百人从他手中卖官鬻爵,而这些所谓的钱财全都进了赵大人的兜里。
楚航还来不及细看,地上的东西就已经被宣公公一一捡起来,他将归纳整理好的东西放到案桌上,还顺便给元帝倒了一杯热茶,似乎想要他平息凝神。
“赵卿,白纸黑字想来你也看清楚了。”元帝放下手中的杯盏抬头看向赵大人,“赵卿还有何话要交代?”
“陛下,微臣只是被猪油蒙了心,还希望陛下网开一面啊!”赵大人说着就对元帝重重地磕头,“陛下,微臣这些年里尽心尽力地辅佐陛下,担任少府监以来,一直都在为陛下分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希望陛下给微臣一个机会!”
元帝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在楚航的身上,他的眸子微微一转,开口道,“楚卿以为赵卿一事该如何解决?”
楚航好似没有看见赵大人目光似的,从容不迫地开口,“还希望陛下秉公办理!微臣自当协助陛下完成此事。”
元帝不知想到何事,一脸的兴致盎然,“楚卿素来深明大义,总是喜欢大义灭亲,当年静候被贬,楚卿也是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静候甩开关系,听说当时还把先夫人贬为下堂妇。”可是元帝的语气中却透着几分隐隐的讽刺。
“陛下说的哪里话?”楚航面上从容不迫,“陛下有所不知,微臣嫡长女楚嫣被许给文家的文公子,只可惜昨夜被微臣撕开了虚伪的嘴脸。”
在元帝饶有兴趣的目光中,楚航只能将昨夜发生所发生之事一一说给元帝听,最后楚航跪下来看着元帝面色恭敬道,“陛下,试问微臣此刻还如何能够帮助他们开口辩解?”
元帝听着楚航的话,手指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理赵大人和文老爷子以及相关的一干人等。
“高宣,你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元帝说着将目光落在身边的宣公公身上。
“陛下,文家以及赵大人一事牵扯甚广,赵大人卖官鬻爵一事都可以容后再议,可如今百姓敲响登闻鼓乃是为了文家一事,当务之急应该是解决文家一事。”宣公公话里话外都好像在宣泄着对文家的不满。
“你说得不错,文家一事的确是骇人听闻,身为当地富绅,不思相助百姓竟然还官商勾结鱼肉百姓,实在令人不齿,看来先帝重农抑商的政策果然是对的,若非如此,到时候还指不定在天子脚下也能够做出此等不堪之事!”元帝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满,“既如此,那就文家流放,至于家中其他人等,男为奴,女为娼,家中一切财产尽数充公,且文家一脉永不入仕。”
元帝说完就面露疲倦之色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赵大人,脑海中又想起之前看见的那些事,看着赵大人直接开口道,“赵大人一脉贬为庶人,家中一切财产充公,永不入仕。”
元帝想了想之后又将目光放在卫殊身上,“卫卿,到时候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末将遵旨。”卫殊说着就领命而去。
赵大人、文老爷子以及文冠宇被禁卫军押走时才回过神来,禁卫军深怕惊扰圣听,在离开御书房之后就直接给他们的口中都塞了一块抹布。
元帝的旨意传达得非常快,更不要说卫殊执行力非常高,基本上就是大队人马进入文府和赵府清点所有的东西,而从赵大人府中清理出来的财产更是令禁卫军咋舌,那白花花的银两,以及金灿灿的黄金看得他们眼睛都直了,但只要一想到这些事鱼肉百姓所得,他们就恨不得能够重处赵大人一家。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赵大人的府上发现了先帝在位时发给百姓用来赈灾的二十万白银,据说这二十万两白银被当地劫匪所劫,没有想到赵大人竟然和劫匪还有勾结!
“大人,这该怎么办?”一个禁卫军看着卫殊询问道,“这赵大人真是胆大妄为,竟然还和匪徒有所勾结!”他的语气中透着愤怒,“这当真是不把百姓当人看!指不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多次发生这样的事。”
“这件事一定要告诉陛下!”卫殊捏着手中的银子面上露出愤怒的神色,“看来把赵大人贬为庶人真的是很轻的处罚了!”
站在卫殊身边的几个禁卫军同时点点头,“没错!一定要狠狠地惩罚赵添,在其位不谋其政,这种人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卫殊看着他们点点头,“没错!这种人就应该要好好的惩罚他!”
等到卫殊将这件事告诉给元帝时,元帝震怒,当时就让身边宣公公拟旨说不仅要让赵大人游街示众,还要在秋后问斩。
当赵氏被楚航告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有些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这些年她父亲所谋之事一直非常隐秘,怎可能在如今被揭发?
“老爷,我爹是冤枉的,你一定要救救我爹!一定还有办法的是不是?”赵氏看着楚航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开口,“老爷,看在这些年我辛苦操持家中事务的份上,你出面救救我爹!”
“你最好离赵添一家远一点,毕竟你相府女主人的位置那么多人看着。”楚航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氏,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意,“纵然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楚婵姐妹二人考虑。”
“老爷,我爹是冤枉的,他真的从未做过这些事!”赵氏小声辩解道,语气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虚,“至少我爹还帮助过老爷不是吗?这些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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