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说:“嗯。”
阮诚南重新拿起报纸,神情自若,平静张口:“你今天就在家住吧,屋子让阿姨收拾干净了。”
阮舒和阮诚南的关系并不好。
阮舒从小就是傲气的性格,自打成曼丽以阮夫人的身份住进京苑,阮舒的性子变得更冷,脾气差,甚至有些阴郁。
好在阮易枫的出现,暂时缓解阮舒的压抑。
阮舒没回答,走上楼,推开原先住的房间。
阮易枫不知哪会儿跟过来的,他轻车熟路的在书架上抽出一张卡片,递给她说:“阮舒,真没想到,你上高中的时候还有人给你写情书啊?这么老套……”
阮舒迷茫的拆开明信卡片,朴素的纸张没有写字,只是画了一个人形速写。
画的是她,她现在教室窗边,忘记当时在干些什么。
阮舒将卡片随手一扔,那轻飘飘的卡片跟着风旋转着掉进书架的缝隙里。
阮舒道:“我都不记得了。”
阮易枫斜靠在书架旁,语气欠欠的:“阮舒,最近有女生一直在追你哥,但是吧,我觉得她配不上我,给出个主意!”
阮舒:“……”谁这么眼瞎!
阮易枫掏出手机,“喏,就是她!”
阮舒淡淡瞄了眼,随口答:“程橙?”
“对。”阮易枫后知后觉,“你认识?”
阮舒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眼角微弯,红唇轻抿,唇角上扬的弧度很假,冲着他一字一顿道:“不认识!”
阮易枫难搞的摸鼻子,“那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阮舒没闲心搭理阮易枫的事,二话不说,便把他往外推。
阮易枫没得到回应,自然是不肯走,他死皮赖脸的挤在门边,假装威胁道:“你要轰我走的话,你就把我给你的卡还回来!”
阮舒半个肩膀抵住门,两只手从包里翻出银行卡,顺着门缝向外轻轻一丢,语气轻佻:“可以啊,我给你了,你自己捡!”
说完,哐当一声,门关不见人。
阮易枫对她百般无奈,弯腰拾起银行卡,塞进兜里。
·
阮舒洗完热水澡以后,给陆星难发了个消息。
没几分钟,他就打了电话过来。
陆星难声音很沉,很喑哑,感觉像是贴在耳边说话,他吐了口烟,黑眸低垂,视线朝向黑色的鞋尖,微微道:“你想好了?”
阮舒稍有沉默。
怎么讲,这也是终生大事。
隔着屏幕,陆星难似乎能看透她的想法,补充说:“阮舒,我们只是交易。签订契约的时间只有两年,等两年到了,我们就各自分道扬镳,互不干扰。”
“你确定?”阮舒犹疑地问。
陆星难静静抽着烟,身子靠在窗边,没有开灯的房间,黑到连影子都看不见。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他沉声应道:“嗯。”
阮舒呼出口气,心中对他的身份依旧存疑,“陆星难,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没有身份,也和衡京的陆家没有关系,是不是?”
对面静默片刻,才听见陆星难慵懒的拉长尾音说:“倘若我跟陆家有关系,你又能怎么样?”
“如果你有,我就不会答应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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