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护好她,让她避免再受伤,可转眼,她就又遇上危险,被男人肆意侮辱轻薄,这又会给她心里造成多大的伤害?
萧君谦握紧了马绳,下巴绷紧了线条,一副心里存了心事的样子,叫坐在旁边的萧君寒给看见,微微皱起眉头。
容真然见外面没了声响,也没再说话,直到到了城镇的客栈前,下了马车,才看见他一脸愁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还带着自责,敢情他这一路都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长长地叹了一声,问道:“萧君谦,你还在想刚才那件事吗?”
萧君寒听见容真然这样直呼四弟的名讳,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心里猜测着这两人到底是亲密到何种程度了。
萧君谦欲言又止,见她的系带又系错了,咳了一声道:“容姑娘,你的衣服……”
“嗯?我又穿错了?”容真然摆摆手,觉得衣服的事根本无关紧要,牵回正题,“我跟你说!刚才那件事……我确实还心有余悸,刚才在马车上想了很多,现在就想赶紧洗个澡把那事给忘了!”
“虽然可能想缓过去,得花很久……可你也不要自责了,这真的不是你的错,你能带着我走,我已经很感激了。我告诉你啊,我可是赖上你了,你可不能把我赶走,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是真活不下去的!”
萧君谦看着容真然的面容久久没有说话,他比她高了一个半头,那张小脸有些费劲地仰起看着自己,眼里还是闪着碎光,明亮动人。
他看见对方脖子上还残留一些血迹没洗净,伸手想去帮着擦掉,容真然反射性就往后躲,随后就见她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啊,你看,我就说要缓过去,要花些时候……”
萧君谦收回手,嘴角绽开了连自己都不自觉的温柔。
那些话,原本是容真然故作玩笑,用来安抚萧君谦的话,两个人心照不宣,彼此笑一笑也就算都懂了。可这话听在后头的萧君寒的耳朵里,就被完全拆分挑选,变了个意味。
这女子果然不是什么平善之辈,竟然如此不知廉耻,明目张胆同四弟说赖上他了!而自己这个傻弟弟还乐呵呵地应和,自己刚才告诫他的话,也不知道他是没听懂还是根本就没听进去,怕不是早就被人给吃死了。
虽然他也不谙女色之道,可这女子小小年纪就举止胆大莽撞,又如此会娇痴缠人,也是少见,四弟在外到处走荡,应见过不少女子才是,怎还会被这种人给迷了去?
琼岫国男女成亲年纪多在二十一、二左右,年纪相差多是也不会太大,偶有男大女七、八也还是正常。看自家四弟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萧君寒心里琢磨着,虽然也不大可能,可要是四弟执意要娶作王妃……不,这绝不可能!且不说身份不合,这样的女子要当真娶了,日后就是个祸害!
萧君寒的母妃端庄贤淑,他见过的官宦女子也都是娴静内敛的,第一次见到容真然这样的,还是在刚才那种境况下,自己救了她也没得到好脸色,哪能有什么好印象。
他却没有自觉,在刚刚采花盗的那件事上,自己才是错得最离谱的那个,萧君寒觉得容真然并没被贼人真的夺去贞洁,所以这件事的结果还是好的,他及时出手了,这件事是圆满结束了。
可他这自然天成的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木鱼脑袋,就连他那贤良温柔的母妃都看不下去,好多时候忍不住为之唉声叹气,生怕自己这个傻儿子以后是真的要娶不到老婆了。
他们生在王家的兄弟几人,从小志向、命运就不同,可彼此都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母妃们也都相处得十分安稳和睦。在十岁以前,他们还总在一起玩耍,后来有了各自要走的路,才不常在一块,可这并不妨碍他们之间兄友弟恭的情谊,不管相隔多久相见,还是如初。
所以萧君寒作为兄长,是万万不能容忍自己的四弟被这样的女人掌控,心想着,回去还是得让巧言善辨的三弟来好好说说他才是。
容真然衣带系错了,前头两个大男人又没法帮她,索性就这样进了客栈。一行三人届是外貌出众,容真然衣服还穿得有些怪异,自然惹得在店里吃饭的客人纷纷看了过来。
一人一间客房,萧君寒头也不回就进了自己房间,反手把门关上,萧君谦让店家马上给容真然的房间送去热水后,站在她房间门口嘱咐道:“我先去首府那边一趟,马上回来,你身上有些伤不能碰水,擦洗就好。再有事的话,一定要喊我二哥……也别跟他生气了,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人其实不坏,就是做人做事有时会太过直性,其实是很好的人。”
……意思是说他太直性子?耿直?萧同学,你可能也误解了这些词的意思了。
可容真然只是平淡地瞄了眼对门萧君寒的房间,点头如捣蒜,乖得不得了。
今天在溪边发生的那件事,她打死都会记在心里的,这辈子都不会忘掉,也不打算忘掉,她已经完完全全把萧君寒这个人划到了自己的黑名单里面,不好意思,她就是这么记仇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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