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被倒插在地上的诡异之物,沈郁的心情出于意料地平静,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他现在就有朝这个心态转变的征兆。
前世作为实习法医,他虽然跟着老师学会了解刨,学会了如何沉稳地去面对各式各样惨烈的尸体,但亲自杀人,他还是第一次。
尤其他是硬生生地将敌人的手臂扯下来,只有他知道,这个过程有多么痛苦。
血肉,神经,筋膜,都随着他的扯动,逐一产生着连锁变化。
那股剧痛,远比分娩时的痛苦更加恐怖。
更别说,他还补上了一击洞穿心房的贯穿伤,心脏,那可是他直到穿越前,也没有尝试过的解刨位置。
但可惜,他面对的,甚至不是一个正常人。
“心脏也不是致命伤么……”
沈郁凝重地注视着那缓缓蠕动的触手,光头男明显已经昏迷,但他半边脸上的三只眼睛,却仿佛跟光头男子是两种不同的个体。
幽光,依旧闪起。
眼睛中隐隐还映照出他的模样。
诡异无比。
“这个世界,太不符合寻常人的认知了,就算是恐怖片,也得遵循一定的原则吧。”
沈郁眼神一寒,手掌屈伸,再次抓起了那半截触手,用力一插,还闪烁着幽光的三只眼睛被他一一插爆。
随后伴随着咔嚓一声,沈郁五指猛然收紧,巨大的力量挤压下,那黝黑的半截触手完全承受不住沈郁的握力,被一把捏碎,分碎成无数断触。
就像是壁虎断尾,章鱼断手一样,那被沈郁捏碎的触手依旧在缓慢蠕动,但不知道是插爆了眼睛还是捏碎了触手的缘故,那分裂的触手仅仅是颤动了一下,就彻底停止了扭动。
沈郁不为所动,依旧冷眼注视着。
下一刻。
一股熟悉的阴寒气息疯狂涌出,化作了一片血雾,冲入沈郁的身体之内,同样熟悉的寒极袭来,但沈郁还没来不及有感觉,寒意就消失不见。
“这是……果然,邪源就是从这种鬼东西身上产生的。”
沈郁心头一震,虽然时间很短,但这感觉,错不了。
他那面板上的邪源,也变成了9点。
见状,沈郁突然咧嘴一笑,真正确认了邪源的获取方法,他的目标,一下子明确了许多。
寻找这种弱鸡诡异,收获邪源,成为先天武师,获得进入仙门的资格。
就在沈郁思考问题的时候,巷口的方向沉寂了片刻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郁扫视了一眼惨烈的现场以及不成样的尸体后,不再停留,转身向巷子深处走去。
他就算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应该相信邪源的来历,取自这群诡异死后尸体上所产生的未知血雾。
而且他身上沾上了不少刚刚战斗时所溢散出来的鲜血,若是被人看到,他的处境一下子就会陷入被动。
他可没有忘记,这群人之所以找上他,是有原因的。
而这个原因,似乎还跟原主的死大有渊源。
处在暗中发育和走上前台吸引注意,他还是分得清的。
处理了衣服上的血迹以及痕迹后,沈郁才是走向府衙。
在那里,他见到了他父亲沈巍,以及建安县的县令,赵匡。
对于这个建安县的父母官,沈郁也是有所了解的。
对方担任建安县县令,已经有差不多二十来年了。
二十年来,建安县至少爆发了两三次诡异之事,但赵匡却是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因为这频发的诡异之事,而选择辞去县令的位置。
光从这一点来看,沈郁都有些佩服他的胆量。
至少他是不敢在这频发的事故地,做一个地方父母官。
宁做苏姑小侍,不做建安官吏,便是此地最真实的写照。
“赵伯。”
沈郁礼貌表示道。
对于沈郁的到来,赵匡有些意外。
倒是沈巍,皱着眉头,颇有些愁眉苦脸的意思,但看到沈郁后,依旧有意识地收敛了脸色上的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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