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城,长安路的天桥底下。
这的地摊经济很是发达,卖小吃的,纳鞋垫的,卖衣服的......但最显眼的还是那个穿道袍的小姑娘。
小姑娘眉眼如画,皮肤瓷白,天生一副笑脸,黑亮的眼睛清凌凌的,不像是个摆地摊的,倒像是哪家被精心伺候着的小公主。
和别的摊位比起来,她的摊位可算得上是“身无长物”了。
既没有桌子,也没有工具。只有一个看上去只有她坐上去才不会“咔嚓”一下碎成两半的颤巍巍小马扎,还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布幡。
布幡上写着大大的“算卦”二字,还有一行小字:一天十挂,只算有缘人。
旁边的大婶好奇地问:“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做起这个来了?听婶子一句话,没前途的,还是好好学习吧。”
封建迷信就罢了,还是一个看起来还在上高中的未成年小孩,谁会信啊?
砚灵兮笑了下,颊边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乖乖巧巧的笑容看得大婶母爱泛滥,从旁边的口袋里就抓了一把瓜子塞进她的手里。
砚灵兮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婶子,别人做这个没前途,但我有啊,我可是天才。”
这小姑娘,说话的口气还挺大。
大婶摇了摇头:“你都坐了一上午了,一个顾客也没有。”
砚灵兮磕着瓜子,高深莫测地说:“时候未到罢了。”
有缘人,可不是那么好等的。
大婶说:“我看你是等不到了。”
大婶不是故意打击砚灵兮,她在这坐了一上午,人来人往的行人中,被她相貌和气质吸引的不少,以为她是在cosplay的也不少,就是没一个正正经经来算卦的。
也就是说,她今天还没开张,一分钱都没挣到。
砚灵兮笑眯眯地说:“谁说没有?”
大婶一愣,便见砚灵兮扬了扬下巴:“这不就来了吗。”
一个穿着西装,大约三四十岁的男人从砚灵兮摊前经过,他眉头紧皱,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眼下乌黑,很没有精神的样子,显然已经很久没睡好了。
“叔叔,要算一卦吗?”
男人脚步一顿,看向砚灵兮,莫名觉得这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小姑娘是在和他说话。
“小姑娘,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砚灵兮点点头:“是啊,叔叔,要算一卦吗?”
男人皱了皱眉,第一感觉就是骗子,但砚灵兮长的太清透了,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
算了,骗子就骗子吧,真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出来骗人,就当日行一善了。
“行,那你给我算算。”
旁边的大婶下巴都要惊掉了,还真有人来?
砚灵兮一眼便看出他不信自己,不过没关系,她心理素质好的很——有缘人,不信她也算;无缘人,算了也白算。
“叔叔,最近可是在为家里人发愁?”
男人愣了一下,巧合吧?
听说这些靠算命行骗的都很会察言观色,“为工作发愁”和“为家人发愁”总得有一个,不是前者就是后者,蒙一下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呢。
这么一想,男人便觉得好笑,故意逗她:“小姑娘猜错了。”
砚灵兮也笑:“我说的对不对,您心里是最清楚的。叔叔,这婆媳之间的的关系自古以来就是大问题,而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男人面色骤然一变。
今天其实是周末,休息日,他不用上班,但最近他妈和他老婆吵的厉害,一丁点小事都能发展成天崩地裂的大事,还经常吵着吵着牵扯进无辜的他,拉了几次架后,反倒弄得他里外不是人,干脆借口“加班”溜了出来。
这事他没和任何人说过,毕竟不是什么有脸的事,小姑娘就算有眼色也不能凭空捏造。
难道,这小姑娘真有几分本事?
“小姑娘......不,大师,您快指点指点我吧,她们再吵下去,我就要崩溃了!”
砚灵兮说:“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算是关系再不好,爆发也会有个导火索。你家这两位,原本关系还算不错,是因为误会才造成了今天这个结果,回去说清楚就好了。”
男人:“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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