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厉害是手段厉害,各种手段明里暗里一起使,让你不得不心服口服。可三小姐竟直接动上了手,摆明了你敢耍心眼,我就敢废了你。
可是、可是…管家娘子们一个个心中叫苦,哪有这样来的?
一时,整间屋子都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有胆小的更是已经满头满身冷汗淋漓。
但看向杜凝云,却发现杜凝云一手托腮,看都没看王婆子一眼,只两眼出神的看着墙边挂着的海棠吟游图。
秦天龙泰二十三年冬,忠意伯府王保以忠意伯府的势,强占京城外田庄三百亩。苦主有些门路,状告忠意伯府强抢民田,惹得忠意伯府一时声名狼藉。
忠意伯为证清白,不惜让御史日夜陪同查忠意伯府账目,未曾查出半点疏漏之处,才得宽恕。
而抄王保一家后,忠意伯才知道这王保的厉害。明明只是伯府家奴,却数年巧取豪夺人田将近七百亩,让家底丰厚的堪比京中富商。
而王保的妻子王婆子更厉害,王保家的是已故老夫人的陪房,有老夫人的嫁妆单子,也拿着存老夫人嫁妆库房的钥匙,便悄悄把老夫人那些不甚名贵的首饰拿出去变卖。让她们夫妻二人赚的盆满锅满。
此事完全查清,经御史上报之后,朝野一片哗然。
杜凝云想着,清冷的目光撇过王保家的,在心里冷笑道:打你算什么?打你还是轻的。
正想着,三十棍已经打完。王保家的如同一摊烂泥似的摊在凳上,手脚才被松开,就迫不及待的拽出口中的帕子,沙哑着声音喊道:
“老奴无辜受打!老奴冤枉!老奴冤枉!老奴要见大夫人,要见伯爷!”
杜凝云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冷声道:“怎么?你觉得我不该打你?”
王保家的哭嚎声顿时一滞,心中却觉得自己只要撒泼,杜凝云必定拿她没辙,觉得杜凝云再怎么样,身为大家闺秀,也不可能和她对着撒泼。王保家的便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老夫人您走的早啊!您看看您…”王保家的还没嚎完,就被杜凝云一茶杯砸懵了。
“三小姐,你拿茶杯砸我!”
“砸你又怎样?你竟还有脸提老太太吗?”杜凝云说着,便看向几个拿棍婆子,冷声说道:“王妈妈可真是半点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还留什么情面?你们快把她拖出去继续打,打到她闭嘴为止。”
杜凝云言罢,王保家的瞬间脸色大变,想再嚎,旁边的人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她才吐出来的帕子重新塞了回去。几个拿棍子的婆子更是毫不留情的反剪住她的双手,硬把她从厅内拖了出去。
看到这惨烈的一幕,最胆小的管事娘子两眼一翻,几乎昏厥过去。
忠意伯府待下宽仁,她们惹急了夫人也不过是挨个耳光,谁能想到杜凝云会如此心狠手辣,打了一顿还不算,因为嚎两句居然还有接着打。
哪里有这样料理家事的。管家娘子们想着,一个个战战兢兢的默立,一个字都不敢乱说。
杜凝云不在意她们心中如何,只看这些人都老实了,才不咸不淡的说道:“厨房的管事出来。”
立即有一个瞧着三十出头,打扮的很利索的媳妇儿走出来,惨白着脸向杜凝云弯腰行礼。
“三、三姑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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