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看出了陆于的意图，准备再吓唬他一下。

“嘿嘿，人类对于我们血族来说，确实是最为美味的食物！”

陆于面色一沉，低下头，垂下的目光中满是冰寒。

苏棠一惊。

这个仆人竟然对我产生了杀气！

苏棠目光也有点冷，直接问道：“你，是要杀掉我吗？”

陆于抬起头，满面温暖的笑容，仿佛方才的冰寒都是错觉一般。

“怎么可能，我可是你的仆人啊，怎么会杀主人呢？”

这还是陆于第一次承认自己的仆人身份，但苏棠却一点也不高兴，只觉得眼前这个面带笑容的男人愈加可怕起来。

心思缜密，狡诈隐忍。

这人不能留！

苏棠眼睛深处猩红翻滚，盯着陆于，手指上的指甲一点点伸长出来。

陆于继续笑着，似乎毫无反应。

“唉——”

过了半晌，苏棠突然叹了一口气，瞳孔中波澜平复，手指也恢复了原样。

“我没喝过人血，但杀过人类，很多人类。”

“嗯？”陆于笑容依旧，但目光中带了一丝疑惑。

苏棠继续说道：“但我杀的，全是敌人，猎魔人，圣骑士团，劫匪，贵族，这些人我都杀过。但唯独平民，一个也没有伤过。”

虽然是在回答陆于的问题，但聊起了往事，苏棠的眼神有些恍惚。

“当年我们血族领地之中，居住着不少普通人类。但我血族从未主动伤害过他们，反而还给他们提供了大片农田耕种，并且庇护于他们。而他们，则需要供奉我族，提供各种血食。你们这方世界这般繁荣，应当知道从人体内取少量血液并不会伤到性命的吧？”

定期献血，陆于表示懂。

苏棠继续说：“虽然这些普通人在我们的领地内的生活称不上有多么富足，但血月大陆四处战乱，他们和其他大部分人相比，已经算是非常安定幸福了。反倒是后来父亲战死，猎魔人攻破了我们的领地之后，那些居民们彻底沦为了人类贵族的奴隶，生活凄惨。我族，也开始了流浪漂泊的生活。”

陆于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所以，你只是喝过那些居民自愿给你提供的鲜血，没有故意伤过人？”

“我刚才说了，我没喝过人血，我族王室，在十八岁之前，为了保证血脉的纯度，不得饮用任何血食，等我刚刚到了可以饮血的年龄，就莫名其妙来了这里。”

好残酷的生活。

陆于叹息了一声，心中一软，最后的纠结和杀意彻底消散。

多好的女孩啊，身为血族公主，却没有害过人，而且刚刚十八岁。

等等，十八岁！

陆于心里突然就泛起了一阵阵的小开心，看着苏棠的目光也愈加热烈起来。

十八岁好啊，正是赚钱的大好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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