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好不容易回魂,便发现马鼻喷出的热气正扑在自己脸上。
而马上的男子,恣意张扬,一脸桀骜。
正是五皇子李瑀熙!
天,她得罪了五殿下!
田氏急忙滚下马鞍,冲马上的五皇子磕头请罪。
闻弦也赶了来,跪在了田氏身边,“国子监学生闻弦拜见殿下,请求殿下看在祖父的份儿上,饶了家母的不敬之罪!”
李瑀熙不置可否,身子前倾,盯着地上的闻弦,询问道:
“本王以往可在长安城当街纵马?”
闻弦摇摇头,“并无!”
“今日可曾撞伤路人?”李瑀熙紧追不舍。
“并没有!”闻弦又一次摇头。
“那么,”李瑀熙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田氏,“你骂皇后娘娘,这笔账怎么算?”
田氏一听,瞬间骇破了胆,“臣妾知错……请……殿下责罚!”
“忠勇侯府……看来,闻涯的日子太滋润了,本王回头一定好好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
说罢,李瑀熙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留在原地的田氏和闻弦,皆是一脸害怕。
他们给忠勇侯府惹祸了!
***
此时的李瑀熙满眼不虞,打马直奔秦王府。
马没停,他纵身跳下马背,将马鞭扔给迎来的小厮,几步奔上了台阶,进了府门。
下人躬身行完礼,便继续忙去了。
五殿下是他们王府的常客,熟门熟路,并不需要带路。
李瑀熙穿过面前的松林,拐入一幢三层阁楼,只见上书“文华楼”三个苍劲大字。
他一把掀开帘子,便看见一身青色袍子的武进站在地上,正躬身回禀着事情。
几步外的书案后,坐着一个俊美男子。
只见他身着玄色王服,黑发高束,戴了顶玉冠,肤色白皙,一对剑眉没入鬓角,眼窝深邃,双眼冷冽,鼻梁高挺,双唇紧抿,脸庞犹如刀削一般硬朗。
这样的天人之姿,浑身上下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
他身后的墙边,置了一排排架子,上面列满了书籍。
看见伏案的秦王李琮烨,李瑀熙心一颤,心头的怒火瞬间抛到了脑后,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
“皇兄,你回来了怎么不派人告知我一声?我今早才知道,急忙打马行来,差点撞到了忠勇侯府……”
提起忠勇侯府,李瑀熙瞬间拔高了声音,“这个闻涯,朝堂上滑得像泥鳅,怎么会娶个粗俗无礼的泼妇?”
李琮烨依旧垂首批阅着手边的信件,头连抬都没有抬一下。
他不问,李瑀熙自己会说出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李瑀熙就将自己如何赶路,如何被那泼妇辱骂,而他又是如何收拾他们,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瘫在了一侧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盏猛灌了几口。
“武进!”李琮烨突然出声。
“卑职在!”
“回头派人将忠勇侯府围了……”
“别,可别!”李瑀熙瞬间跳了起来,急忙摆手,“我也就是说说,闻涯好歹算个好官!”
李瑀熙生怕李琮烨再提说,急忙岔开了话题,出声道:
“皇兄,前几日朱雀街冲撞您车驾的商贩查实了,真是南越安插在大安的细作。
我依照武进送来的线索,顺藤摸瓜,一举端了他们的窝点。皇兄,您真厉害,又为大安除了一害。只是……您那日当街抓了商贩,百姓对您……颇有微词……”
李琮烨头都没抬,冷冷出声,“这不正是父皇想要的吗?”
有权势,无民望!
如此才不会威胁到天子和未来的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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