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太后红了眼,失了神,苍珩知道二人即使有天大的罅隙,总有一事是心意相通的,那就是这夜玄的江山社稷得护着,再多的纷扰也不可断了这等信仰。他为了什么,总是自知的,太后为了的,是先帝,是对先帝的思念,是与先帝的万世感情。
这一步,白以倾输了,她比苍珩挂念地深,她终究是个女子,夫君为天,助了她也缚了她。
“母后,儿臣前朝还有事务要处理,便不叨扰母后歇息了。”苍珩放下茶杯,起身说到。
太后点头,唤了元香进来:“元香,把收起的茶包些给颜公公,皇帝喜欢的紧,带些回去吃便是。”
颜海接过了元香手里的紫檀木盒,道了谢。
“多谢母后赏赐,儿臣改日再来请安。”
“皇帝注意身体,贴身伺候的可得仔细些。”
“是,谨遵太后教诲。”颜海弯腰,待苍珩出了殿门才告安后退三步,追了上去。
“主子,这皇上今日来可是发觉了什么?”元香替太后揉着肩问到。
太后捏着帕子掩了掩鼻息:“珩儿心细,哀家知道瞒不住。可又如何,如今哀家歇着,他便不会轻举妄动。太子之死定与他有关,小心查着便是,我的儿,吃不了苦也不配为苍家的人。这沐柒,且看着吧,她若不能让珩儿死心塌地,也无大用,只盼哀家没有看走眼。”
元香给太后按揉着眼角:“主子,皇上可问了李鹤?”
“问便问吧,能查的瞒不住,不认的真不了。人既死了,还能活过来不成。一个死人,与哀家有和干系?”
这安一请,本是静心的也不安了,敲锣打鼓响了台,戏就得唱不是。
月挂天桥,数数寒星落九霄,一人把一玉钗别进腰里便轻车熟路地出了宫,到了靖王府。
看着日思夜想的可人站在窗前眺望,忍不住便把人圈紧了自己怀里,把头搁在颈窝蹭了蹭,扑鼻的清香淡得叫人酥麻:“小柒儿,我好想你。”
“飞尘。”没有惊呼,没有惶恐,我只是把手附在腰间的大手之上,落了两行清泪,“我也是。”
听着哭腔,飞尘赶忙把人转过来,顺了顺毛,真是可爱得紧:“你就这般想我嘛,怎的一见面就先哭了。”
我低头扭着袖口,不愿让他看见我花妆的模样。他捧起我的脸,轻柔地吻去了眼角还未落下的泪,又在额头停留许久,温热的唇,向是击碎了我的心湖,漾起了圈圈叠叠的涟漪。
“飞尘。”
他蜻蜓点水般略过了我的唇,拿起我的手,按在了胸口:“小柒儿,可不许再哭了,你一哭,我这里就好难受。”
声声心跳从掌心传到了我心底:“好,我不哭了,你也不要难受了,不然我更难受。”
他取下了腰间的玉钗,别进了我的发髻里,是一只紫玉钗,雕了朵蔷薇,嵌了颗红宝石。
“我的小柒儿真好看,不是上等的东西还真配不上。”苍珩把我拥在怀里,浅浅笑着。
我努力勾着他的腰,笑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可是难为你了,也就我生的好看,不叫这玉钗白白浪费了。”
“没有你贵重,再好的东西,你都值得。”
我安心地抱着他,听他说些白白的情话,这钗如何贵重、如何难得、如何叫我起疑心猜了几分,那都是后话,此刻我爱着他,他爱着我就好。
“风离卿要娶西承公主了。”我勾着飞尘的手,坐在床沿上轻轻说道,“这老百姓娶妻还得三媒六聘呢,这哪天圣旨一下,他就没得选了,也是怪可怜的。”
飞尘反手握住了我:“你心疼他?”
“有些。”
听着我的回答,飞尘捏了捏我的手以示惩罚:“依我看,这皇帝早些下旨才好,叫他没得选,叫你省些心思。”
“你也太过小气了,我不过就是说他可怜,你别忘了,如今夜闯王府深闺的可是你。”我鼓起了腮帮子,为我红了的手叫屈。
“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我发誓,来日定会三媒六聘把你从这王府接出去,风风光光地娶你为妻。”飞尘戳了戳我的脸,郑重地起了誓。
聊着聊着,我便乏了,飞尘拥着我,小心地把怀里的人哄入睡了才走。总之我醒来时,已是清晨,一切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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