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盛翘在那,握着他的手,混乱地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从小白兔大灰狼扯到龟兔赛跑,再扯到青青草原,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逻辑,也没有顺序。
连盛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只知道她再多说一点,他多分散一点注意力,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席寒时也跟着一声一声地“嗯”,盛翘每听到一声,心脏都要疼一下。
直到席寒时被她哄得慢慢闭了眼,盛翘这才抽着鼻子趴下来。
伸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指,声音很低:“席寒时。”
她怕吵醒他,所以声音很喊了两声,眼泪就不知道怎么掉了下来。
她想她终于明白他在黑暗里一个人喊她名字的时候的心情了。
她舍不得不理他,不见他,也不舍得让他一个人在这么冷清的地方孤零零地等她呢。
她一点也不舍得。
她再也不想让他疼了。
盛翘最后是握着席寒时的手睡的。
她不想吵醒他,就把手垫着,蜷缩在角落里将将才睡着。
到了黎明微微动了动手指,又惊醒了:
系统?游戏怎么退出了?
系统:时间到了。
她爬起来:
还可以续费吗?
她担心纸片人老公还在难受。
系统却冷冰冰地回复:
当前充值通道已关闭。
盛翘只好拿起手机点进游戏,看到纸片人老公没被吵醒,才放下心来,趴下来看着画面里的人。
游戏视角已经缩回了正常比例。
她忍不住伸手描摹着他的五官,心里酸涩得不得了,忍不住想,要是她有很多很多钱就好了。
如果她有很多很多钱,提前把纸片人老公治好,他就不用这么疼了。
盛翘抽着鼻子闷闷不乐地看了屏幕里的人好一会儿,然后才起身把平板拿过来开始画画。
画一会儿看一会儿纸片人老公还难不难受。
看他蹙眉,就低声说话哄他。
等到了差不多七点的时候,才重新感觉到困意,连笔都握不住了,才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性泪水,翻身躺下来。
手机就放在她身边,闪着微微的光。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席寒时睁开了眼睛。
系统本来是坚决不心软的,但是看到席寒时摸索了一会儿,没找到盛翘,又心烦意乱地给他开了权限,恶声恶气地警告:
惩罚期间资金翻十倍!
席寒时停顿片刻,眼睫轻颤:“她睡着了?”
睡着了。
男人急促地咳嗽起来,声音很低,也很哑:“算了。”
本来就不想让她知道,等让她看到了,又要哭了。
系统毫无办法,瞪了他好几眼才气急败坏地下线。
盛翘无知无觉地抱住抱枕,辗转反侧间无意识地念了一句:“席寒时。”
席寒时眼睫微颤:“嗯。”
“席寒时。”
男人喉咙微滚:“嗯。”
她没完全睡着,也不是完全醒着,所以声音有点含糊,他却感觉每一个字都像是直接刻在了他心上一样:
“你不要再难受了。”
席寒时眼睫潮湿:“嗯。”
他哑声回答:“不难受。”
只要有你,怎么样,都不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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