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特区市归来,再一晃,已是五月末。
下一周就要奔赴大洋彼岸了,憧憬起即将跟索洛斯的这一轮暗战较量,杨宁虽然把握十足,却也难免有些忐忑。
索洛斯若是能保持理智,自然是拿他杨宁万般无奈,但若是那索洛斯突然间得了失心疯,自身的安全问题还真得再打个问号。
这种担心还不能跟桑德斯明说,暗示也要不得,毕竟,人家索洛斯处于暗中。面对质疑时,人家索洛斯只要来一个打死也不认,那自己这边,必然会陷入到一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尴尬场面。
这一趟米帝之行,参加论坛,代表的只是他个人,考察播音,代表的也不过是民航客机租赁公司,但这些,全都是表象。
而其本质,却是在一定程度代表了国家。
所以,面子,是一丁点也折损不起。
辈子经常忐忑。
某一台手术进行的不够顺利,某一篇文章投出去时不够自信,某一位女神对自己的殷勤不够感冒,都会让他忐忑不安,甚至是夜里失眠。
但这辈子,却是极为罕见忐忑发生。
以至于他都差点忘记了辈子的习惯解压方式。
“小马,咱们去趟天桥。”
翻看下日历,再勾起一段辈子的记忆,杨宁估计,那德云什么社的前身,帝都相声大会,此刻应该在天桥附近扎下了营安下了寨。
红旗轿车哪方面都不错,唯有质量……质量也不能说不好,只是略显粗糙,时不早晚地要闹出点小毛病。
驶往天桥的路,司机小马便不由皱起了眉头。杨宁也能分辨出来,前面发动机隐约间好像是有些异常响动。
虽然不至于影响驾驶,可司机小马却是个强迫症患者,对这种发动机异响,虽然极其轻微,却也是难以容忍。
“老板,您去听您的相声,我借这个时间去趟红旗4S店,可以不?”
杨宁明白得很,若是不依了那小马,那接下来不单是相声听不好,等回了家,这一夜他也很难入睡。
放走了小马,杨宁先是随便找了家小饭馆,要了碗蛋花汤,再点了四只门钉肉饼。山珍海味是好吃,但吃多了也就那个样,还是这种贴地皮的民间小吃最能让人胃口大开。
吃着肉饼,喝着蛋花汤,杨宁不自觉地回忆起了他跟黄老大头一回当倒爷时的情形,那一天,赶在火车发车之前,黄老大买回来的香河肉饼,才叫一个真正的香。
黄老大……
杨宁一时唏嘘感慨,不自觉地拿出了手机,想交代那留在香江的万雷几句,可是,翻出了万雷的手机号码,杨宁却是一声长叹,随即按下了退出键。
美美地填饱肚子,杨宁继续溜达,运气相当不错,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让他找到了帝都相声大会这块招牌。
非常简陋的一处单层建筑,顶棚居然是那种琉璃瓦所搭建。
嗯,完全符合自己辈子对那德云什么社的记忆,看来,应该是那大师级闲杂相声艺人郭桃心的最初老巢。
完全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其生意之惨淡,虽然那门票便宜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靠近舞台的中央位置,一张票才卖五块钱,且有瓜子花生茶水赠送,而两侧以及后方,票钱只要三块,同样有瓜子花生茶水赠送。
在帝都平均工资已经涨到七八百块的当下,三五块,不过就是顿早饭钱,但经过路过的人们,依旧舍不得把钱浪费在这等无聊事情。
无他。
没名气尔。
天公不作美,阴了一整天的天,此刻飘起了雨星,杨宁紧走两步,来到了售票窗口,随手递出一张百元大钞,道:
“晚场五块钱的座位,还有二十张吗?”
售票窗口现出了一张惊喜面孔,连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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