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鲲死死的盯着王举,良久之后,伸手一推,把他推倒在地。然后向围观的士卒吼道:“速去寻找铜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些士卒没有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小声嘀咕了一句:“谁是铜牛?我等不认识啊。”
宋鲲怒道:“遇见活人,可询问姓名。遇见死人,可查看怀中竹牌。这也要我教尔等吗?”
士卒都缩了缩脖子,然后看向陈胜。
吴广和宋鲲的人,都在远处打扫战场。这附近的士卒都是陈胜的人,他们显然是在等陈胜的命令。
宋鲲也看向陈胜,陈胜微微一笑,说道:“铜牛也是尔等同袍兄弟,把他寻回来,乃是理所应之事。第一队留下安营扎寨,其余人等可以去找人了。”
那些士卒答应了一声,然后四散分开了。
王举狼狈的爬起来,想要逃走,但是宋鲲一脚把他踏倒在地。
宋鲲一边把剑抽出来,一边缓缓说道:“我命你回来报信,你却闭口不言,陷百将士于死地,你该当何罪?”
王举吓得全身发抖:“我我我忘记了。当时,当时血肉横飞,杀声震天,我未曾听清楚。不不知道你吩咐了我甚么。”
“狡辩。”宋鲲踢了王举一脚,然后厉声说道:“不杀你,不足以正军心。”
王举趴在地上惨叫:“陈王救我啊,陈王我冤枉”
宋鲲把剑举起来,刚刚要斩落下去。陈胜却抓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笑,说道:“今日已折损了不少弟兄,何况当下乃用人之际。宋兄弟,看在我陈胜面子上,饶他一命如何?不如令他割发代首,再重打四十军棍,以示惩戒。”
古人把头发看的很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剃头是一种侮辱性的惩罚。但是对于后世穿越过来的宋鲲,这根本不叫处罚。
不过看陈胜的样子,是执意要保下王举了。所以宋鲲也没再坚持。
陈胜撤掉了王举的队长身份,算是将他一降到底了。
王举死里逃生,连连叩头。然后主动割了头发,屁颠屁颠的领打去了。
轰走了王举,陈胜向宋鲲笑到:“我军初战告捷,宋兄弟功不可没啊。坐,快坐。”
这里是荒郊野外,根本没有座位,好在大家都是戍卒出身,也没那么多讲究,就直接坐在地上了。
陈胜问宋鲲:“宋兄弟曾与秦人短兵相接,以你看来,秦人战力如何?我陈王军可否拿下蕲县?”
宋鲲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他随口说道:“吴兄也曾与秦人短兵相接,见解或许更在宋某之上。”
吴广呵呵一笑:“宋兄弟苦战良久,怕是已经精疲力尽了,你稍事休息,我和陈王说,也是一样的。”
宋鲲点了点头,向远处眺望着蕲县城墙。
这时候太阳已经偏西,天一点一点的黑下来。铜牛还没有消息,怕是凶多吉少了。
旁边吴广正在跟陈胜汇报今日的大战,也讲明白了麻衣秦军和黑衣秦军的区别。陈胜听了之后,沉吟良久,然后叫过一个士卒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随后,三个人就陷入到沉默中。
天很快黑下来了,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豆子在瓦罐里面煮的上下翻腾,宋鲲却对这种寡淡无味的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忽然,有个小卒急匆匆地跑过来了。宋鲲心中一喜,猛的站起来,问道:“可是铜牛有消息了?”
那小卒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宋鲲。
旁边陈胜呵呵一笑,说道:“宋兄弟,此人是我派往蕲县的细作。铜牛的事,他或许不太清楚。”
宋鲲大失所望,让到了旁边。
那小卒向陈胜行了一礼,说道:“禀陈王。小人已然打探清楚。蕲县城中,有秦军五百名,即今日宋吴二将军所见黑衣秦军。黑衣秦军衣甲鲜明,刀剑锋利,乃秦地精壮。彼随县令自关中而来,忠于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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