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急切的指着远处的火光:“陈王,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哪还睡得下去?戍卒在杀人放火,抢劫民财,民女。这与土匪何异?”
陈胜淡淡的说:“众兄弟随我出生入死,既已攻下大泽乡,总须有些好处。否则,凭什么随我n?只有给了他们好处,他们才能听命于我。”
吴广瞪了瞪眼,虽然有一肚子话,可居然被噎的说不出来了。
陈胜摆了摆手,对吴广说:“吴兄,我劝你也寻一个美女,抱在怀中,安安稳稳睡上一觉,一个不够的话,就找两个。这件事可以交给王举去办,他做得不错。”
王举得了夸奖,立刻脸泛红光,腰也挺了一些。
陈胜吩咐完了,转身就要关门,但是宋鲲伸出脚,把门挡住了。
陈胜面无表情:“宋兄弟有话要说?”
宋鲲凑过去,低声说道:“陈王,如今戍卒抢得了钱财,掳到了女人。不妨试想一下,他们会继续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着陈王一路打到咸阳?”
陈胜心想:“胡说道,谁要去咸阳了?那地方全是秦军,我带着九百个人去找死?”不过他没说话,只是无声的看着宋鲲。
宋鲲接着说:“人一无所有之时,最不怕死,只因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可如今他们有了金银,有了女人。他们会想,为何要n呢?不如偷偷溜走,寻个地方隐姓埋名,盖一座宅子,买几亩良田,娶妻生子,安享太平我斗胆与陈王立一赌约,天亮之后,九百戍卒未必能剩下半数。”
陈胜忽然有点慌了,这种事超乎他经验之外。以前做佃农的时候,只看到做官的威风面,富人们喝酒吃肉,羡慕的夜不能寐,希望有一天能取而代之,可是除此之外的事,完全没有考虑过别的啊。就算要考虑,也考虑不出什么来啊。陈王对除草种地比较有经验,对带兵打仗,治理天下,完全没有概念。
这一次渔阳服役,眼看失期,趁戍卒们怨声载道,谣言四起的时候伙同吴广n,一举成功。本来以为夺取天下也不过如此,哪知道刚刚享受了半夜而已,就被宋鲲浇了一盆冷水。
陈胜的心思千回百转,脸上阴晴不定。然后又听见宋鲲说:“陈王,你是否知道,戍卒们逃走之后,我等会怎样?”
陈胜问:“怎样?”
宋鲲说:“戍卒在这里杀人放火,大泽乡百姓恨的咬牙切齿。但是他们敢怒不敢言,因为我们有人,我们有刀。可是天一亮,人没了,刀也没了。百姓们却认识我们三人,知道我们是戍卒的领头人。到时候,一拥而上,怕是要将我们乱棍打死。”
陈胜打了个寒战:“为之奈何?”
宋鲲说道:“趁陈王余威犹在,必须立即整顿军纪,迟则军心涣散,无法收拾。请陈王下令,集合所有戍卒,一刻钟之内,必须站在这里。迟到者立斩不赦。”
陈胜点了点头,看向吴广。
吴广心领神会:“由我执行。”随后,他匆匆去了,片刻之后,大泽乡响起来震耳欲聋的铜锣声:“集合,范公大宅中集合,一刻钟之内不止,立斩。”
“去你奶奶的。”有戍卒借着酒劲骂了一句。
紧接着,噗的一声闷响,戍卒的声音戛然而止,估计是被吴广杀了。外面猛的一静,随后有十来个人影战战兢兢的站在了院子当中。黑暗中,陆陆续续有人赶来。陈胜和宋鲲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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