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国的百姓们还没从先皇离世中走出来又传出太皇太后仙逝的消息,沧澜国的这片天空之下充满了悲伤。
慈宁宫内,钱雨欣主持着太皇太后的丧事,君无痕与君临寒因为早朝的事情来的晚了些。
太皇太后的丧事,不比帝王的丧事,一切从简,举国上下却是还是要着素衣、挂白笼三日,三日后即可恢复正常。
“儿子见过母亲!”君临寒穿着宽大的朝服,与君无痕一同来到慈宁宫。
“皇嫂!”君无痕淡淡说了句,就去看太皇太后了。
“嗯!起来吧!去看看你皇祖母吧……”
自君无情离世后,钱雨欣便喜着紫衣,如今这后宫空荡荡的,该走的都走了,而我……原谅我晚些再去陪你。
君临寒无声的走到了太皇太后身边,对于他的皇祖母,他很少见过她,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待在父皇身边,而他的皇祖母却是极不待见他的。
这不?这么多年,整整十二年,她从未对他露过一次笑颜。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他幼时在慈宁宫玩耍时,只是因为声音大了些,就被太皇太后说“有娘生没娘教!连礼仪都不懂!你这太子当的丢人!”。
或许,人就是这样,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连带着身边的人都会厌恶,而他就是个例子。
他对太皇太后的感情,不淡但也不深,他敬她是长辈,但她却总是挑他的刺,仿佛看到自己浑身毛病她才开心,这一点,他的皇叔倒是与她有几分相似。
君无痕看着自己的生母躺在床上,穿戴整齐的凤冠衣袍,打理过的面容,心中五谷杂陈。
他自幼便待在她身边,可她却不喜欢自己,她的眼里只有君无情,不曾施舍半分感情给她的亲儿子。
老了倒想起自己来,可毕竟血浓于水,他心中还是难过多一些,斯人已逝,往事如烟,他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也不想去计较什么。
钱雨欣着钦天监寻了个近日的吉日,便将太皇太后葬在了寿皇殿。
寿皇殿,是极其大的一个地方,那里是历代帝王与帝后逝世时埋骨的地方,寿皇殿后是皇家的皇陵,寿皇殿的正殿供奉着历代帝王与帝后的灵位,也是沧澜国皇室的祠堂。
沧澜国近日丧事频频,苏衍从军营回来就唉声叹气的,他心急啊,军中将士士气低迷。
一个是因为沧澜国幼帝登基,先帝逝世,而带来的国之动荡;一个是因为太皇太后离世,众人还未从先帝的死讯中走出来,又传来太皇太后仙逝。
难啊,唉!苏衍又叹了口气。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颍州却饱受战火的荼毒。
“……报~~”一个身着玄色军装的男子右手放在胸口行了一礼,后半跪与地,从腰间拿出一个细小的竹筒,双手将竹筒呈过头顶,毕恭毕敬道:“殿下,我方探子传来消息,请殿下查阅!”
坐在虎皮毡子上面的男子给身旁一个五官周正的男子给了个眼神,身旁男子会意,将竹筒的简报拿了去,“你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男子应了声“是”就退出了帐外,男子对此情形,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因为在夜昀的军队中,只有绝对的服从,不容置疑!凡有质疑的声音,一律已扰乱军心处决。
夜昀,这是让整个暗夜帝国都害怕的名字,就连夜皇,也得对他礼让三分,夜半孩提哭声不止,长辈们提到夜昀,孩童的哭声当即停止。
夜昀眼角余光看着祁淮将竹筒打开,撇着祁淮,“信笺上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说沧澜国老皇帝死了,小皇帝登基了,之后太皇太后也没了,朝堂动荡!”祁淮看着信中的长篇大论,将信笺合上,总结出了一句话,“总之沧澜国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祁淮还忍不住感慨道:“这沧澜国最近挺忙的哈,不是这个死就是那个死,啧啧啧,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夜昀内心,这货话好多,受不了了,他也不决定忍了,“闭嘴!吵!”
祁淮与他一同长大,亲如兄弟,这也使得祁淮在他面前有恃无恐,不过,他对他还是很包容的,偶尔他也恨不得他没长嘴,一天说个没完!
“好吧!你也别怪我话多,这沧澜国可不就多事之秋吗……”
“我也没说错,趁幼帝还未稳坐帝位,我们趁机攻打,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你一定也这么觉得,对吧,对吧……”
我……要不是看在从小到大的份上……夜昀一度给自己催眠,提醒自己不要动手。
祁淮看着夜昀阴晴不定的脸色,就知道他快要忍不住了,祁淮是什么人?他可是最会察言观色的。
对着夜昀笑眯眯的道:“那个时间不早了,你慢慢思考哈!”俗话所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现在都笑成这样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祁淮趁着夜昀还未到极限退出了帐外,心情颇好的哼着歌走了。
帐中的夜昀有气没处发,看着桌上的信笺,眸光停在了“沧澜国幼帝与摄政王不合,朝堂不稳,军中士气低迷,宜攻之。”这一行字上。
朝堂不稳,士气低迷,夜昀内心反反复复这八个字,有了决定!
那就从这里开始,夜昀看着身后的军事图,眼眸停在了颍州,心中有了计划。
沧澜的朝堂上,楚左相站了出来,一脸严肃道:“娘娘,陛下,近月以来,沧澜诸事繁杂,也未曾有时间整顿朝堂,此番军中也未细细打理,百姓亦未从悲伤中走出来,朝中上下亦是惶惶不可终日,望娘娘,陛下早日稳定朝堂!”
墨黎此刻与楚逸的想法不谋而合,朝堂确实得让百官的心思稳定下来,近日频频出事,本就慌乱,摄政王与幼帝之间还不合,这让墨黎很是担心。
钱雨欣要做的就是给君临寒立威,“这些事情哀家自有考量,近月来,宫中确有不安,所以哀家想着提早让皇帝和苏家嫡孙女成婚冲喜。”
此话一出,朝堂上争论不休,一个武将不满道:“朝堂混乱,如今更是应该抓住军队,以防敌国趁虚而入,怎可谈婚论嫁。”
“裴诏将军说的是啊,这要是敌国打过来了,可怎么办啊!”
“是啊!我们如今连个能打的人都没有。”
“怎么可能这么巧,说打就打!”一个带着侥幸心理的大臣道。
一个文官道:“裴将军此话我倒有些不同看法,帝后大婚,也是一桩喜事嘛,沧澜国接二连三的丧事,整个国家的情绪都低落到了谷底,如若有桩喜事,倒也能尽快让百姓从悲伤中走出来。”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有人附和。
那个文臣又道,“而且俗话说得好,军中士气的高低决定着战争的走向,所以一个士气低迷的士兵必定会败,而一个士气高涨的士兵却不一定会败……”
这个文臣越说越起劲,“所以说,在这个时候,我们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让百姓以及士兵可以回到以前的状态,让喜事充斥着他们的生活,才会缓解他们此时低落的心情……”
“裴将军以为如何?”
裴诏听着这老头叨叨半天,憋红了脸,想说什么,最后却只道:“你们文官嘴皮子厉害,我说不过!”
“可是,就算要办婚事,先皇和太皇太后的尸骨未寒,陛下是要守孝三年的。”
“那可以等三年后再行房事,现在的沧澜国需要的是喜事,其他的都不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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