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生就这么到头了。
白羽拍了拍肚皮,突然耳朵动了一下。
小黑犬在笼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动静,呼吸声低到几乎没有。
但就在刚刚,它的呼吸节奏变了,每一次呼吸都非常用力,像体育课上刚测完800米的大部分女孩子。
呼吸更像是叹息,伴随着疼痛和口腔里轻微的血腥味。
不一会儿。
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响亮,空气进不到肺部,但它做着最后的努力。
“什么声音?”男人在一条溪流边停车,正准备下车烧水,却突然听见野兽般的低吼。
他看向汽车后排座位,拿手电筒照射时,小黑犬突然龇牙撞到笼子边缘,冲着他嘶吼!
从男人的角度,他看见狗嘴边挂着发黑的血液,眼睛也变成灰色,没有焦距,没有生命力。
狗被感染了?
什么时候?
“我们下车!”
男人大吼,立马打开车窗通风。
寒粟被吓了一跳,她慌忙解开安全带,一个没注意,安全带擦过了胸前口袋里的仓鼠。
带走了一缕淡黄的仓鼠毛。
白羽捂着伤口,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秃了!
这一刻,她秃了!
想哭,但仓鼠没有泪腺,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
“对不起啊小白,我给你揉揉。”
少女温暖柔软的指腹在白羽的头顶轻轻摩擦,并没有碰到伤口。
“很快就会长出来的,你别难过,还好没流血。”
要是感染化脓,可糟糕了。
这会儿没有消炎的药。
……
“把口罩戴上,躲远点,我消一下毒。”
男人已然戴好了防毒面具,他拿着消毒水和水果刀,自我打气一番,上了车。
寒粟带着仓鼠躲在一棵树后面,只探出一个脑袋小心观察。
“糟糕,小帽子还在车上!”
她正要动,只听车内一阵撕咬搏斗的声音,之后就没了动静。
只见男人用黑布包裹着头身分家的狗尸体,缓步走出来,将其丢在刚刚捡来的干柴上,点燃了火。
火舌卷上黑色的布袋,很快燃烧起来,黑色的烟尘顺着上升的气流飞扬,没入山林间。
狸花猫从车窗里跳出,迈着灵巧的步子,朝少女走来。
寒粟松了口气,开口时已带了哭腔,“小帽子,你没事太好了……”
“喵~”
【本大爷怎么可能有事!真是愚蠢又麻烦的人类!】
白羽整个的缩在了少女的口袋里,不想动弹,她沉浸在失去毛发的悲伤中,外界的一切并不能吸引她的注意。
狸花猫在少女脚下蹭了蹭,然后找了块软乎的草坪歇着了。
寒粟放松下来,跌坐在平地上,她喃喃着,“小黑居然感染了,它找到我们的时候,就感染了吗?”
可是,那个小朋友身上明明没有伤口。
难不成是误食了感染者的血肉?
那些病患倒在路边,已经没有人的气息,吃腐肉的动物们都会去分食的……
也怪不得他们吧?
寒粟这样自我安慰,但还是害怕得将仓鼠从口袋里拿出来,握在手心。
暖乎乎的一小团,小白的小脑袋瓜里什么也想不明白,但是她们完全可以互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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