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巴!”李明珠气得“嗖”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且问你第二件事,惜姨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惜姨?哪个惜姨?”叶风装傻充愣。
“惜姨是我十年前的女婢。”李明珠生怕叶风记不得,“当年你掉到井里,就是惜姨喊人救你上来的。”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惜姨。”叶风点头,又摇头,问道:“她死了吗?什么时候死的?”
“你别假装不知道,她十年前就死了,就是你害的!”
“十年前?”叶风摇头苦笑,“十年前我不过是个七岁的瞎子,母王妃,你告诉我,我怎么杀的人?”
厅内众人交头接耳,显然叶风的反驳并非没有道理。
“先不要急着否认,我有人证。”李明珠拍了拍手,“叫人证牛猛。”
牛猛早在祠堂门外等候多时,此时听到李明珠喊自己的名字,快步窜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王妃,牛猛给两位主子磕头。”牛猛“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怎么是你?”叶振也是一愣,怪不得听名字有些耳熟,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是十年前自己送给叶风的仆从。
“回王爷,正是小人。”
“你说吧,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叶振一脸肃容。
“当年王爷把我分派给了小王爷叶风当仆从,刚去的时候小王爷就多次送金条给小人,我也是财迷心窍,所以才收了小王爷的金条。”
“多少金条。”李明珠追问道。
“回禀王妃,是小黄鱼三根。”牛猛继续道:“一开始我以为小王爷是真心为我好,但后来才知道,小王爷对我好是有目的的,他要让我为她杀人。”
“杀惜姨?”
“回禀王妃,正是惜姨。”牛猛磕了个响头,“杀人我当然是拒绝的,但小王爷非常聪明,对我进行威逼利诱,所以我才不慎行差踏错。”
“说过程,你们是怎么杀的惜姨,哪里杀的她?”
“回王妃,小王爷心思缜密,他先去了惜姨老家,找到惜姨家族的王氏布料店,然后借隔壁布料店对其进行打压,迫使惜姨回家救王氏布料店,之后我们在途中必经之路等惜姨,再把她引到破庙中将她投井。他说这样不仅可以杀人无形,还能躲避嫌疑。”
众人听了暗暗心惊,当时的叶风才七岁,竟能想出如此狠辣的计谋。
三位夫人闻言更是说不出的滋味,因为就在刚才,这个瞎眼少年派人送了一百根金条过来。
“牛猛,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叶振问道。
“小人保证,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牛猛再次磕头。
“叶风,你有何解释?”李明珠怒目圆瞪。
“有什么好解释的?”叶风摊了摊手,说道:“且不说这事是真是假,养出这种叛主求荣的奴才,真是我镇南王府的不幸。牛猛,你要记住一句话,人可以贪慕虚荣,但不能背主求荣,因为那样会让你成为一只流离失所的狗!”
叶风的话掷地有声,让叶振都惊呆了,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瞎眼的儿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里,虽然这番话尖酸刻薄,但道理还是有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李明珠又将矛头指向叶风。
“这件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听人信口开河。”叶风冷笑一声,“十年前,我只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而且双目失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么可能去设计杀人?”
“是他!”叶风指着牛猛厉声一喝,“是他教唆我的!他说只要我出的起足够的钱,他就能帮我杀了惜姨,并且保证所有计划天衣无缝,绝不会有任何纰漏!”
“所以,送金条是真的!杀人也是真的!”叶风说的每一个字都如钢珠落地,在祠堂内如同炸雷。
“你胡说,你胡说!”牛猛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怪只怪我年少无知,被人蒙骗。”叶风强逼自己流点泪水,奈何天生坚强,实在是流不出半滴眼泪,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
祠堂内众人包括叶振都蒙圈了,谁真谁假根本无从分辨。
叶风站起身,深吸了口气,换一种平和的语气问道:“牛猛,那你说,我为何要费尽心机杀惜姨?”
“因为你怀疑是惜姨将你推入井中,当时你掉入井里的时候只有惜姨在你身边,她的嫌疑最大。”
“那你觉得我是失足落井,还是被人推入井里?”叶风淡淡问道。
“我不知道。”牛猛摇头。
“好,你不知道,我来讲。”叶风重新坐了下来,缓缓说道:“十年前,如果我是失足落井的,那我一个瞎眼的七岁孩童,拿什么去杀人?你牛猛拿一个孩子的钱去杀人岂不是谋财害命?”
牛猛听到这番话,脸色大变,直感觉周边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在奚落自己。
叶风继续道:“再如果我是被人推入井里的,那我报个仇不应该吗?”
此话一出,整个祠堂都开始窃窃私语,众人如蚊子一般“嗡嗡”作响。
“住嘴,休得狡辩!”李明珠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好像有种火快烧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狡辩?”叶风惨笑一声,“十年前,我掉入井里的时候,有没有人问过我是不是自己掉进去的!你们把我埋进泥底的时候,有没有人问过我是如何从泥坟里一步一步爬出来的!我一步一步爬回家的时候,有没有人问过我如今的叶风是人是鬼!”
“我叶风就算贱如野狗,那也是叶家的血脉,如今却因为死了两个恶仆,在这里无端被人质问,被人诋毁,你们的祖宗家法就是让外人来戕害自家子孙的吗!”
叶风一番话把众人说得毛骨悚然,连叶振也是心里发毛,没想到这个孩子言词如此犀利,让人心底生寒。
“叶风,你别扯那些没用的,杀人就是杀人,再辩解也没有用。”李明珠横下心,今天势必要把这刺头拔了。
“好。”叶风洒然一笑,知道自己这一番慷慨陈词虽然能打动人心,但对于掌握了王府实权的李明珠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用处,既然如此,咱这场戏接着演,“母王妃,还有什么要审的,您继续,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样也别落下,到时候可以数罪并罚,了结您的心愿。”
“叶风,你也别说气话,我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有据,绝不会冤枉你半分。”李明珠开始不再小觑叶风,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再问你第三件事,你身上那么多金条,到底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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