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传于你的本事,切勿传于后辈子孙,否则后患无穷,断子绝孙啊,切切!”
这是爷爷的师父给他最后的诫言。
“娃啊,爷真后悔将那些东西教给你,后悔,真后悔啊、你一定要记住了,不要用、不能用、也不许用。”
病床的爷爷形如枯槁、状如恶鬼,赤红着眼睛抓了我的手臂,这是爷爷给我的诫言。
爷爷违背师命,将他那一身的本事给我传授了过来,只为了能够让我混口饭吃。
并带着我天南地北,手把手地教授了起来。
仅仅三年,那些本事我具烂熟于心。
不过我听从爷爷的诫言,避其之如恶鬼。
从来没有使用过!
但谁也没有想到,那些祸事还是来了,并落在我的身。
翻修神庙之时,先是那远处的牌匾突然坠落,将我的右眼给砸瞎;之后那陈年槐树所做的房梁,猛地炸裂成了四分五裂,直挺挺地砸碎了我的手臂。
本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
谁知道当我醒来,一切都变了。
我叫李中元,生于中元,降于阴天。
半生孤苦,盼得月圆,求心安。
我叫李中元,这是我的经历,当然,也是你们的故事!
……
病房之中的爷爷终于是沉沉地睡了过去,我也伸手擦了擦其额头之的汗水。
冷汗,完全是想到什么被惊吓出来的冷汗。
或许是做梦了。
也或许是真的看到一些什么了。
那慢慢蠕动的眼皮,正好对这一切有了很好的解释。
我缓缓出手,然后自一旁的背包之中掏出一个叠成三角形状的黄纸符咒来,这正是爷爷的手笔。
我缓缓将那符咒轻轻放置在爷爷的额头之,几乎在一个瞬间,他终于缓缓睡了过去,不再是那般心神不宁的样子。
“你爷不是不让你动这些东西吗?”
奶奶望着重新合的背包,不由地伸手重新将其接了过去。
我不曾言语,也说不得言语。
久久无语,不过还是转头说道。
“这是爷的东西,不要取下来,好让他睡熟一些。”
奶奶轻轻低头。
“奶,您就暂时住在这儿吧,我都给安置好了,等后天,我再过来替换你。”
望着脸挂着愁容的奶奶,我伸手戴了自己脑后的帽子,低头走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奶奶叮嘱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元,家里吃穿都有,别将自己给饿着。”
我微微点头,稍微低头撇了一眼半空之中的日光。
晦暗不明,不过还是有些炽热。
“奶,你放心吧,我自己给他们打过电话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了,我不想看到他们。
就这样吧!”
我自然明白奶奶是个什么意思,她是想让我联系一下父母,好让他们过来再看看爷爷。
说不定,这是最后一面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同奶奶解释,爷爷就是得了重感冒,不碍事的。
但到了嘴边,还是将那句话给吞了回去。
喧嚣的声音,不禁让我有些烦躁。
或许这就是自小喜欢僻静的原因吧?
谁知道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精致的车辆猛地开了过来,仿佛是打算堵他一般,提前思量,说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望着车里面的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少年,我重重地冷哼一声,转身踏入那些拥挤的人群之中。
“你看看,你看看,这什么态度?
连自己妈都不认了?”
一道有些尖厉的声音响起,不过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赶紧去看看爷爷吧,哥那边,我再去说。”
车中的少年开口说道。
不过他们这一番的对话,还是尽数落入到了自己的耳朵之中。
管他做甚,还是先离开这个喧嚣的地方再说。
脚步重新加快!
不过大热天的,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异常引人注目了。
望着眼前那仅靠着一个小小的锁头依靠的大门,我缓缓伸了伸头。
不过还是很快收敛了回来。
走的太过于匆忙,将钥匙丢在医院之中了。
回去再取一趟,我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拿个钥匙,还是转头望向了一旁堆积起来的木柴面。
“蹦~”
身子猛地一蹿,就落入到了坑坑洼洼的院子之中。
“真不知道这老头怎么想的,这么多年连个院子都舍不得去修补,扣扣索索一辈子,剩下个什么?”
我缓缓推开房门,然后抬头望着正堂之中的照片面。
“老太啊老太,您说您整天对着这么一个大铁门有什么意思,放心好了,爷爷没有大毛病,寿命还有个十几年,不会那么容易下去的。”
我仿佛一个孤鬼一般,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坐在了一旁的冷炕之。
虽说是夏天,但是这炕得时不时地烧一下,放置其发潮。
但自从爷爷生病之后,奶奶也就过去照顾他了,所以这炕,也就变得潮湿的厉害。
草草收敛一番,就这样蜷缩着睡了过去。
是夜。
庄子之中的庙倌家。
按照庄子之中的规矩,每过一年,庙倌就会轮到另外一家人,一年一轮。
从来没有轮空这一说。
这个庙倌并不是一家、而是两三户人家,就这样,等下一次轮到,也得十几二十年了。
“一共八万元,明天咱们就动手吧,材料什么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一个稍微显得有些苍老的中年人抬起了头,将手中的款项递给对面的年轻人。
“老叔,钱什么的倒是不重要,关键是这日子都没有看好啊,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庙给拆了吧?
再不行,咱们也得找个先生给看看,李爷不在,咱们明天去别的庄子之中找个人给看看?”
年轻人皱了皱眉头,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旁边老人的身。
拆庙,这个事情说起来也简单,不过做起来就困难了。
你随随便便将庙宇给扒了,让神灵怎么想?
再说了,别人能够随随便便将你家屋子给扒了?
那你还不找他去拼命?
所以说,就算是急于翻修神庙,也得找个阴阳先生给看看,再决定动不动土。
“明天就动手,百无禁忌嘛!再说了,这老李头子也不在,咱们还能离开杀屠连猪毛都给吃了不成?
再说,六月六,什么事情做不得?”
老头子看起来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不以为然的甩了甩手。
“大,要不我明天找人掐一掐时间?”
那年轻人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转头问向了一旁喝着茶水的男子,不是他过于迷信还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他可真是见过的。
再说了,这事情可不是自家的那么简单,那可是关系到整个庄子之中的大事情。
如果不出问题那最好,一旦出了问题,那自己就是整个庄子的罪人,乡里乡亲的,如何能够办事不牢?
不过自己的大开口了,他也就没有多余的事端,但是这个念头一起,自然是落不下的。
“算了算了,废那功夫干啥?这老东西有个外号叫做“神爷”以前也算半个懂行的人,所以他说的也差不了。
你就安心好了,明早召集庄子中的人,早些动手早完事。”
几人这么一看,连庄子里面的老人都这样说了,便打定了主意。
殊不知,他们这个轻率的决定,造成了多少的麻烦!
梦中,还是小时候爷爷手里拎着很藤条让我回去写作业的一幕,不过很怪,那空的月光,仿佛被鲜血浸湿了一般,红的赤眼。
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这一切预示着什么,一个梦境能够预示出来些什么,按照爷爷的说法,还是因为太闲了。
人一闲,就容易做梦。
忙碌起来,什么梦境都没有了。
随着爷爷手中的藤条再次落下,我终于是清醒的过来。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让人捶打铁门的声音给吵醒了过来,蜷缩半夜,也终究是凑合了过来。
“小元,小元,你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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