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众大臣听了,是一片寂静。
而郑文见了,才起身,双手扶着案桌,立在地上,才大声开口说道:“听听,听听,你们听听,这可是燕京呀,堂堂大乾帝都,一个王朝的脸面,才几天呢,这燕京就有如此之多的罪恶,放眼大乾,这天底下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罪恶呢?”
“为何?其实就是朕不说,你们心里也有数,就是吏治,这是吏治崩溃的前兆啊,你们底下这些大臣,锦衣玉食,又何尝想过底层民众的水深火热,你们心中大概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封官、如何封爵,遇到事想得最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二十年才二十年呀,我大乾的吏治就败坏到如此地步了,朕心里是不敢相信啊!”
“都说以史知兴替,你们大概都忘了前朝的黄巢大起义,就是那个盐贩子带着几十万吃不饱穿不暖、毫无见识的农夫一路势如破竹,攻下了长安,祸乱了关中,唐皇仓促而退西川,也由此大唐一跌不振,再也没能起来。几百年了,你们大概都忘了,但残破的关中还在,那就是历史的教训。而朕也不想有一天,有这么一个人带领着目不识丁的农夫攻破燕京,取你我君臣项上头。”
“所以,朕今天在这里,当着你们的面对你们说,终朕一朝,朕将会狠抓吏治,遇到一个贪官,就杀一个,遇到两个,就杀两个你们受不了的,就上书辞官吧,朕都准了,等朕死后,你们再回来,祸害朕留下的大乾吧!”郑文是杀气腾腾的说道,但心中却不由的一股丧气。
而底下的众臣听了,纷纷跪倒在地,皆是一言不发。
而郑文见了,却是不管不顾,又才接着开口说道:“至于贾卿,你们也不必弹劾了,朕不想听,也不想看,你们中不少人都称他为酷吏,说他的官帽子是血染的,但朕心里清楚,他是一个有担当的大臣,他是一个心里有大乾的臣子,他是一个忠心于朕的臣子,朕很欣赏他!”
“就这样吧,退朝!”说完不管不顾,就在众武士的簇拥之下离开了正殿。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贾亮,眼眶却是有些泛红。
贾府,下了朝的贾亮,一身便衣,正和他的大儿子贾平正一起吃午饭。
贾平今年二十六岁,太学生,刚刚请了假,准备在府中温书,准备明年的恩科会试。
饭桌上有几个家常小菜,但搭配得当,二人倒也吃得香甜。
吃得差不多了,贾平就放下手中的碗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贾亮见了,遂放下手中的碗筷,说道:“说吧,有什么事?”
贾平听了,方才开口说道:“爹,这些天,我在太学,听到不少人都在谈论您,说您是酷吏,说您的官帽子都是带血的,您不会有什么事吧?”
“哦,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有心人的引导吧?但你爹我也是为官二十多年了,这不过是些许政治手段罢了。平儿呀,你终究还是太年轻,还未步入官场,不明白一个官员的品德,在你爹我看来,评判一个官员是不是一个好官员,不是什么名满天下,也不是什么正直无私,而是持身以正、有担当,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你既然做了这个官位,你就得对得起你屁股下那把椅子,你就得上对起天子下对得起黎民,些许名声,又岂是真的那么重要!”贾亮是一脸感慨的说道。
贾平听了,却是有些不明白,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那爹,你不会有事吧?”
贾亮听了,却是来了兴趣,就说道:“你爹我差不多是整个燕京最安全的官员了,还能做十几年的燕京府尹呢,既然明年你就要步入官场了,那你猜猜,这是为何?”
贾平听了贾亮的话,顿时就放心了,又听了他爹的问话,顿时就沉思起来了。
良久,才开口说道:“爹,是海运吗?陛下准备开海运了?”贾平是兴奋问道。
贾亮听了,却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自己的大儿子能够猜到这个原因,他并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要知道,这大儿子可是从小就接触这些的,但真正的原因,他却是不会说出口,遂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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