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79章 两界共主(193)(1 / 2)藕香食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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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

可是倒霉催的是钱元宝假传他命令的时候他还在宫里被皇帝猛削!

钱彬现在最害怕的是和谢茂打御前官司。看最新章节这要一个闹不好,在皇帝跟前翻出了钱元宝假传军令的事来,轻则他削职儿子流放重则父子两个都要掉脑袋。

他本来觉得谢茂来他这衙门是另有所图,现在听了谢茂的抱怨又有些拿不准了。

……万一这信王真是父孝期间嫖妓在窑子里心虚不敢嚷出身份呢?

这信王心虚,他也不想闹到御前,这个事儿能不能……私下解决掉呢?

钱彬瞟了白行客一眼,白行客微微摇头。

外边等着领功的几十个卫戍军都被白幕僚打发走了,可是,那一路浩浩荡荡从老桂坊杀回西城兵马司的阵仗,早传得街头巷尾皆知。若不是这事儿发生在夜里消息只怕还要更快!

在钱彬头痛欲裂的时候,外边急匆匆飞马而来一个卫戍军冲了进来:“急报”

因此时天色已晚这人也没想过大人会在堂一溜烟窜进大堂才看见钱彬,擦灰的鞋底在堂哧溜出一道清晰的灰痕,猛地跪下:“禀司尊!清河街的清运坊搜出一伙贼人!有街坊指认正是咸宁十四年洪楼饮宴的林若虚!”

钱彬没好气地说:“我这儿已听报了十八个庆襄侯了!刚钟楼那边还说捉了个陈朝的郡王呢!”

“这个可不一样啊!已经从清河街一路杀到合子街了!请司尊发令点兵增援!”

清河街杀到合子街……

清河街在南城腹地,合子街已经靠近了西城城墙一路杀过去?这可是圣京城!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呆滞谢茂没好气地拿木枷怼了钱彬一下:“升堂点兵!”

整个大堂里也只有谢茂丝毫不为所动。

自咸宁十四年陈朝庆襄侯事件之后,京城自认为对陌生人的管控十分严格,谢朝下都觉得不可能再有异族间谍混迹其。只有谢茂知道,陈朝的间谍探子非常多。

这年月弄个假路引真不是难事,何况,那陈朝喜欢在歪门邪道下功夫,什么派个间谍去你国做内应,源源不断地输送情报回国,顺便在你国搞事……光是安插探子间谍的衙门,陈朝内部有五六个,彼此还都不通消息,经常自己人干自己人。

据谢茂所知,如今谢朝长宁府的知府岑执纪,是陈朝派来的大间谍。

这事儿可把谢茂笑疯了,那岑执纪调理内政一把好手,又十分热衷于打击士绅、挑动贫农。活生生把个长宁府治理得清平安乐、路不拾遗。算他给陈朝的间谍写几个真的“假路引”,谢茂也觉得完全值了啊。

反倒是陈朝国内吏治腐败、黎庶悲辛、民不聊生,似岑执纪这样的好官,陈朝不留着爱抚子民,反而放出来当大间谍,简直是走火入魔。

前两世谢茂能领兵灭了陈朝,固然是他有本事,也确是陈朝不争气。

钱彬立即醒过神来,他能坐西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靠的可不是当了皇后的外甥女,而是父荫与军功。此时立刻传令调兵,很快披皮甲,打马而去。有贼人一路从南城杀到了西城,这样的恶性事件必然达天听,若是拿不住贼人,钱彬脑袋不保。

这种情况下,他也没工夫跟谢茂再磨叽,扔下木枷钥匙跑了。

整个西城兵马司所有人马倾巢而出,剩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幕僚。

“给我开开。”谢茂把钥匙踢朱雨身边。

朱雨忙给他开了木枷,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王爷可有不适之处?”

谢茂将双腕活动给他看:“好着呢。”又问白幕僚,“我能走了?”

白行客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草民服侍王爷起驾……”

谢茂将仍旧被捆成粽子的侍卫一一看了一圈,白行客连忙前帮着松绑,好不容易十多个侍卫都被解了绑,堂内传来花钿金钗碰撞的清脆声响,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身影慢吞吞地挪了出来。

信王府众人闻声一看,都是要笑不笑的表情,白行客缓缓回头……

钱元宝敷着粉,涂着胭脂,小嘴抿着一抹嫣红,一身绿萝裙,满头珠翠,打扮得跟银楼卖首饰的人具似的,扭扭捏捏地迈着小碎步,前道了个极其难看的万福礼:“多多拜见王爷。”捏起的嗓子还带了一丝哭过的沙哑。

谢茂噗一声笑喷了:“元宝,你逗十一哥玩儿呢?”

钱元宝难以置信地抬头,捂住胸口的两团棉花:“我和八姐长得可像!”

“你穿自己的衣裳出来,我未必认得出你是谁。扮成这样……”谢茂憋不住呵呵呵。

钱元宝不太好意思地扯了扯袖子,正经前向谢茂作揖赔礼:“十一哥恕罪,元宝失礼了。听说是外边人搜城把您给锁来的?都是元宝的错。请十一哥责罚我一人,不要怪罪父亲。”

谢茂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咻一声利箭破空的声音,翻身扯着钱元宝躲进了圆柱后边。

信王府的侍卫则各自位,负责前端的开始紧盯各处,负责贴身护卫的则跟着守在了圆柱前后,另有三个负责当肉盾的,直接堵住了任何可能朝谢茂放冷箭的角度。

怀里少年身传来汗味与脂粉气交织在一起的古怪气息,贴着近在咫尺的年轻身躯,这样紧张又炽热的天气,加自己也是十六岁最容易冲动的年纪,谢茂隐隐觉得有些躁动。

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和钱元宝靠得太近了,微微往后撤了一步,靠在圆柱。

脑子里却在想前世之事,忘记是哪一世了,反正,他那时候是皇帝,刚登基时内忧外患,狼狈时差点被人围在圣京一锅端了。满朝反对声,他力排众议起用了衣飞石。父兄都被他大哥干掉的衣飞石。所有人都认为必定会掌权灭了谢氏皇室的衣飞石。

他想的当然不是自己多么英明神武,具有王霸之气,以至于衣飞石到死都忠心耿耿。

他想的是,有一回他微服去军营视瞎察逛,遇见了正在整军的衣飞石,那时候的衣将军浑身汗湿,论理应该臭不可闻……可是,他还是很不要脸地更衣下场,缠着衣飞石来了一场“朕可以打你,你不许打朕”的无赖切磋。

他喜欢衣飞石身的味道。

夏天他不喜欢让人在身边伺候,可哪怕是最热的天气,他也喜欢和衣飞石待在一起。

既然宿主如此喜欢衣飞石,为何不尝试将衣飞石作为任务目标?

他?谢茂翻了个白眼。

龙幼株都不可能为人殉死,衣飞石?他只会龙幼株更坚定,更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谢茂喜欢一个人,从来不希望对方为自己去死。殉葬也不行。

余贤从归来禀报:“王爷,此地恐不周全,不如往里边厢房挪一挪……”这大堂四面空荡荡的也没个遮掩,不如去屋子里两边靠墙,较好守。

谢茂各种危机战乱见得多了,此时也不惊慌,冷静地看了一眼,问:“怎么回事?听声音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圣京城里,哪里来的弩箭?”谢朝对弓箭管得不甚严格,弩箭则是禁器,除了被授权管制使用的几个兵衙,连皇室贵族手里都没几件弩具。

余贤从很惊讶于谢茂的耳力,这么一声箭响,没怎么接触兵器的信王读出这么多信息?

关键是,他还都说对了。

“约莫是清运坊那边的陈朝探子化整为零了。京城兵力都去了合子街,这几个零散的贼子刚好过来,遇了恰好往兵马司来的一队人……”余贤从正在解释。

“弩箭是陈朝探子带来的?”谢茂皱眉。有探子不怪,探子能带进来弩具很吓人了。

弩具较之弓箭更加隐蔽,兼有远程杀人的功能,若是以弩箭藏于袖暗杀谢朝重臣、皇室,根本防不胜防。若是陈朝真能在圣京城随意使用弩具,一旦展开行动,像他六哥那样老喜欢四处乱窜看美人的,不出三天得暴尸街头。

“弩箭是往兵马司来的那队人所携而来。贼子逃窜进民宅之后,这队人不再使用弩箭。”余贤从道。

钱元宝脑袋一晃,头的金钗响成一片:“想必是城兵衙前来支援。”

众人都在猜测来的是哪个兵衙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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