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说到这里,在座的各位才真个明了了眼前的形势。炮用不了、人数又少、前有强敌、后有滋扰,如此个战略局面下怎么拿出合理的作战方案可着实愁坏了他们。
“大将军,你的意思呢?”
霏琳娜太了解眼前这帮人了,囚巴是贵族中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若是他都没有一个科学合理的进攻计划,就甭等着别人高谈阔论了,那准保是狗嘴里吐不出鸭肫来。莫不如直接绕开这些繁文缛节,让大将军定调调。
对于周宇,她虽然时常艳怒于这小子的乖张和桀骜不驯,但能力是没有问题的。别说夺回醉花城,就是有人说他能取了水王漓狗命,女王陛下都深信不疑。
“关于这个,各位将军就没有什么高见了?”
周宇拿着教鞭,点了点桌子上的沙盘。他神色凝重,众人还以为他是因为黔驴技穷、独木难支而惆怅。其实,大都督愁的另有内容。
“普西卡,你们西部大陆来了多少人?”
“回阿伊达,此番我部精锐净出,共有骑兵四千、弓兵三千。”
普西卡站起来抱拳回复,说完还轻蔑地朝两旁扫了两眼,不用说肯定是在炫耀自己的大手笔。
周宇差点儿一个跟头绝倒,我的天呐!太刺激了,七千人!
七千人就来打复国战争来了?
“桑切,你呢?”
“骑兵五千、弓兵三千!”
“詹索,你呢?”
“骑兵三千、弓兵三千、步兵三千!”
这些兵力加起来,总计两万四千人。不用多说,囚巴只带了一千禁卫军前来。而且,这边开完会、定完调调以后,这小子就得即刻启程,返回方天城镇守大后方去。
现在的打法,面对中央通道的方天城反而成了“屁股”,防守东部大陆变成了防卫腹背受敌的“背”部。
囚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生怕大都督点到自己的名字,他报出一千这个数字引起全场的嘲笑。不过,周宇不傻,他不会做这种事。
“囚巴领主麾下数万兵力集中在方天城前,枕戈待命、夜以继日,贵兄又不远千里、日夜兼程赶来参加重要会议,女王陛下跟我都十分欣慰,望同僚们能够以此为榜样,众志成城、百舸争流、排除万难、夺取胜利!”
大都督一番话,把囚巴夸得脸都红了。他不好意思地环视一周,微笑着接过这个“恭维”。其实周宇没必要拍一个领主的马屁,只是现在大战在即,无论是精灵族、贵族还是奴隶兵,都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任谁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孤芳自赏,所以无论哪一个土地爷咱都得拜上一拜。
“一会儿会后,你跟女王陛下请安后就可以迅速返归,切记要冷静果断、坚壁清野,坚决不能让水王漓的援军踏入索拉西亚半步。否则,我们这边就功亏一篑了!”
“阿伊达放心,囚巴在此立下军令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方天城绝不陷落。”
囚巴红着眼圈,很难想象在一年前他和眼前这位西岚奴还曾经针尖对麦芒地大打出手、擦出火花,为了天牧狩大将军的名头争个你死我活。而今,却落入了惺惺相惜、你侬我侬的尴尬局面,真是造物弄人、风水轮转。
霏琳娜喉咙起伏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不过红着眼圈愣是憋了回去,还是让他们把话说完自己再发言得好。
“好,我为领主感到自豪!”
周宇站起身,微微点了点头。全场掌声雷动,有些人眼角泛着泪光,也许他们在此刻就已经意识到囚巴接下来要走的路,是一条不归路。但这条路对饱读诗书、高屋建瓴、一表人才、人中龙凤的囚巴领主来说,不仅是必要而且是必须要走的。
他不得不为此前在天牧狩大赛上与霏琳娜为敌而忏悔、赎罪,如今有机会在复国战争中战死,才是最好的结局。至少这样,他能保住家传的领主和贵族纹章,自己的孩子也才有可能继承爵位,延续生命。
“不过,也没必要哭哭啼啼的,都是大老爷们儿,要说掉眼泪也得囚巴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婆子掉,轮得着你们吗?一个个长得跟车祸现场似的?”
扑哧一声,周宇的话逗乐了在场所有人。是啊,现在唱征服或者难忘今宵都稍显早了些。
“泰坦!”
“泰坦?”
周宇脖子绕了一整圈,差点把自己都绕晕了才想起来,原来泰坦在中控室外面列席会议,块头太大进不来。
他把教鞭放下,从过道里走出去,推开门仰脖望着这位仁兄。
“我说泰坦,能听见吗?”
“能,嘿嘿,能听见,索兰托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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