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行动是这样子,我要刺杀水王漓!”
花溪兄弟的眼神波澜不惊,它们自然听过水王的威名,但是丝毫不以为意,完全没有人类在听到这个恶魔名字时的那种心惊胆战。毕竟,在精灵族的字典里,最可怕的是镇守一方的神兵,其次是精灵之王索兰托。至于其他神马生物,与尸沼章鱿、蛇首天鹰都是画等号的,拿不上桌面。
“您的计划是。。。”
“呃,其实我的计划是以不变应万变!”
幻蝶族勇士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这个以不变应万变到底是个什么计划?
“说白了就是我还没有计划!”
此番连望月都绝倒在地,我说天牧狩大将军、威震四方的索兰托殿下,您这是哄小孩子玩吗?没有计划还说的这么大言不惭,就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没有计划?”
“本来我入城的目的是想策反水王手下的几个大将,结果现在事与愿违,三人中一个被处决另外两个出城作战去了,迫于形势我不得不临时修改计划。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终极目标就是那魔王,何不擒贼先擒王?”
花溪二兄弟跟着点了点头。也许周宇自己都没发现,他作战的战术特点是水无定势,也就是没有约定俗成的套路,按照常规套路出牌的对手是无法揣摩他心思的。也正是因着这种与众不同,他才屡次险象环生、死里逃生。
“殿下希望我们做什么?”
“明日便是那魔王初登魔塔、妖法作怪的第一天,据这位大姐姐说要连作三日。我们先观察观察形势,若是有机会就在第三天。。。”
大都督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众蝴蝶脑袋凑在一起点了点头。别看它们形体不足常人一半,可一个个骁勇善战、锐不可当,加上那对翅膀赋予幻蝶的灵动与地空作战能力,任谁也不敢小看了这股精兵。
话音未落,旁边站了半天的望月咯咯笑了起来,笑得众人心里直发毛。好在这是一间密室,否则周宇真有心把她杀了灭口。
“我说我的大将军、索兰托殿下,您以为您要对上的是谁啊?就这样,就这么毫无准备地去刺杀水王漓?哎呦呦,真是笑死人了、笑死个人了!”
望月笑得直不起腰来,周宇皱着眉头望着这疯女人。怎么了?都说了现在是随机应变、敌动我动的计划,怎么着?有什么可笑的吗?
“你们都听好了!”
理政大臣不再跟这群混小子说笑,背着手站在他们中央。
“计划是这样的。首先,我派人怂恿无头骑士军团在军事会议上提出外出作战的打算,依照水王的性子自然是信他不过,定要遣爆门和平阳协同。这是第一步,调虎离山!”
周宇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圆圈,原来这一切并非特里斯坦那小子错进错出,而是受了望月的蛊惑。
“其次,从明天开始连着三天,是每年一次的日月相食之日。在这三天里,昼夜无光、日月相覆,整个大陆分不清白天黑夜,也只有在这种天气环境下,水王的魔法才会发挥最大功效。至于那魔法是什么,我只知道与水有关,现今活着的人无人见过!”
“第三,传闻水王在作法过程中,体力消耗骤增,相当于平素里高强度对战持续一整天。也只有在此时此刻,刺杀他的成功率才最大。若是不能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让他调整好身体状态,就算十个、一百个、一千个天牧狩大将军也不够他杀的。”
望月没有耸人听闻,水王的战力不用过多描述了,一块大陆的霸主,数百年来从未遇到过任何敌手,手下没有一合之将,甚至连上一个挑战者的名字是谁都没有人记得。这种恐怖的杀神面前,谁能有把握一招致命?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会想办法把你、你们送入王城。至于在那里你们如何行动,我不关心也不会干涉。”
望月闭上双眼,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使者转达圣人的话。既然圣人说此人有能力灭水屠火,自然不会错。自己能做的已经完全给他铺垫好了,若是结局让人大跌眼镜、神选之人被反杀,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她亲眼目睹了另一种神绩:圣人也会犯错,他预知上下五百年的本事也是有瑕疵的。他这个神,也不是万能的。
自幼而来,不仅是望月,所有那些被大祭司圈养的女娃都生活在对圣人的盲目崇拜之中,她们被灌以普天之下、唯毁灭之王独尊的有毒汤药,日饮夜酌、从不停歇。坚持不懈洗脑的结果是,她们视圣人为唯一神,不再信奉其他任何宗教,信仰忠贞不二。
然而,人是一种高阶生物,与自然界中其他生物的最大区别是人会思考,不断修正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随着年龄逐渐增大,阅历日益增加,包括望月在内的几位理政大臣心里逐渐发生波动。
为什么会有这种波动?因为恐惧衰老和死亡。
为什么高高在上的你可以不老不死、傲视苍生,人心的妒忌和怨怼由此而生。
所以,她们骨子里是希望看到神一样的毁灭之王犯错的。只要能看到神之过错,就说明他不是永生和不败的,跌乱神坛的人会不会也被踏上一万只脚呢?
文明的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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