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王啊,不知大王这么晚莅临蔽舍,有何贵干呢?”
望月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幼在大祭司案前和毁灭之王后院里接受高阶教育,什么风浪没见过?若不是受制于那些具体条款,她早就跟水王翻脸了。
理政大臣和各王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不能相爱更不能相杀,但是若是有人违规,那则另当别论了。
“哦,没事、没事,只是今晚本王正在思量剿匪计划之时,有眼线向在下举报说,夫人、夫人。。。嘿嘿!”
水王掩嘴窃笑了一番。他那张丑陋至极的脸上横肉增生、双眼凸出、颧骨高企、额头下陷,组合在一起就如同车祸现场里救出来一般,让人作呕。
不过,望月显然是习惯了,淡淡伸了个懒腰,看都不看他的尊荣。
“说我怎么?”
“眼线说,夫人与他人私通呐!哇咔咔!”
水王笑得难听,跟乌鸦叫一般,但是气势如虹,整个房子都跟着颤抖起来。尤其是说到男女之事,他还下意识地淫笑了一通,仿佛十分受用这个话题。
望月白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挪往别处,不与坐在她对面木椅之上的水王对视。
据说,与肮脏的东西在一起待久了,自己都会变得肮脏。
“私通?笑话!大王啊,您这都是什么消息来路,可要甄别清楚呀,莫要信了小人的谗言,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才是真的。”
望月虽然心里扑腾腾跳的跟挨了心脏起搏器似的,但脸上沉静如水、冷若冰霜,话里面丝毫没给水王留面子。
“谗言?不会吧,那眼线我可是养了很久的啊,不知道夫人想不想见一见啊?”
水王哈哈大笑了两声,拍了两下手掌,后面的几个禁卫拎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就跨步进了望月的香闺。
“放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看水王和自己的侍从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望月是真的怒了。她坐直身子,刷地披好外衣,一掌拍在榻上的炕桌之上。真是欺人太甚,你一个人闯进来也就罢了,还稀稀拉拉进来这么多人,把我这休息的卧房当衙门了吗?
“别激动、别激动嘛,夫人!”
水王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又轻轻放回了茶碟。他砸吧着嘴,不知道哪里不对又拿起了茶盏。
啪的一声,陶制茶盏被他捏的粉碎,几乎成了齑粉,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腕力和手力所能达到的。
这一捏,震慑住了望月。
“夫人,你先看看他是谁?”
水王用精钢护靴踮起那人的头,让他看着望月这边。居然、居然是防磊!
望月的心理防线差一点儿就崩溃了。这么快?自己刚从那里逃出来没有一顿饭的工夫,防磊就被抓了。看来刚才那小子不是企图加害自己的人,相反自己的命却是他救的。不敢想象若是刚才她动作慢了几分会是一个什么局面。
“这不是城防总兵、五虎上将之一的防磊将军吗?大王,你深更半夜把他押到我这里来,所为何事啊?”
“哦?夫人不知道是什么事吗?”
水王把刚才攥紧的拳头松开,茶盏化作的粉末窸窸窣窣滑落到地上,他的脸上还是洋溢着一种虚位的微笑,看上去让人敬而远之。
“看这架势,防磊将军应该是犯了法吧。如果真是如此,大王也应该在王城对他进行审判和处决,您把他拉到我这里,有些不合规矩吧?”
“规矩?哈哈!规矩!”
“如果夫人心里还有规矩二字,就应该知道你作为理政大臣,若是与他人私通那是死罪,本王可以将你就地正法!圣人的话,你可还记得?”
周宇躲在床底下,他都为望月捏了把汗。虽说他对这位甫一登场就上演香艳一幕的夫人没什么好感吧,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误打误撞遇到她也算是天开眼。虽然这女人有罪,但罪不至死,对他来说也有利用价值。至于水王口中的圣人,如果大都督没猜错指的应该是毁灭之王。
真特么让你笑掉大牙了,一个嗜血狂魔居然被称之为圣人。这个世界到底肿么了!
“大王,你我各司其职、忠于圣者,但你也不要忘了索拉西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我之间乃是鱼水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好歹你我相安无事多年。若是我一个意外失了性命,你以为圣者会放过你吗?”
“就算你做的天衣无缝,再派来一个理政大臣,你又怎么确定她比我更好相处呢?”
望月的确厉害,几句话说的水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的确没想到,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就想今天把她连根拔起、斩草除根、先斩后奏,可仔细一想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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