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一段时间他连着给主子和他们下毒下泻药下春药,不论下什么药软筋散都是必下的,而他自己就坐在旁观看戏,解了药又给他们熬培元固本的汤药,等他们将养好身体之后,又接着被试各种症状的药,就算他们时时防范,但只要齐先生出手,他们必定立马中招。
那段时间每个人都苦不堪言,就连主子都是生生熬过来的。
何青两人给自家主子一个同情的眼光后默默地去背粮食。
战场凶险还是撤离为上。
山火虽然将山体表层的植被烧的精光,但很多能入药的根茎都还活着。
就算齐子枫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药材,但山中火硝味儿甚重,这严重影响了他的嗅觉。
在山上跑了大半天,背篓里才只装了一小半,齐子风心带火气,每每发现药材扒灰时都将带有灰烬的泥土往康玄北身上撒去。
半天下来,康玄北身上已然如何青他们那般沾满了灰烬。但康玄北却忍着一声不发,因为根据以往的教训,他知道就算他现在咳嗽一声,齐子风都能将这当成由头,对着他狠狠发作一顿。
“老子不找了!”齐子风将手上扒灰的树枝狠狠一扔,揪着康玄北的衣襟将他往上一提:“给老子说,什么时候能把老子的药弄过来!”
“不知!”康玄北知道他说了这话齐子风必定又要发疯,但他也知道,若不给齐子风明确的答复,他们这群人肯定又要离死不远了。他一人受罪总比十几人一起齐刷刷地躺着要好。
而且,能让齐子风抓狂的,无异于两件事:一是缺了药材。二是看着那些因战乱而造成的流离之人再次受苦。
很不幸的是,他们现在正区住在因战乱而流离之人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家中。而且,那些人又将因为他们再次失去她们的家。
“呵呵~呵呵~不知道~不知道!”齐子风一把将康玄北推倒。“你也不知道会有百姓无家可归是不是,你也不知道有人会因为缺药材而死是不是,缺药的这两天我一直在看你,我就在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你那些跟你出生入死的手下已经没有可以更换的药了,我是在看你有没有发现有两个人已经连着低烧两天了!”
“呵呵~我在看你~哼~我在看你!”齐子风越想越气,抬脚直接将半坐在地上的康玄北踢下山,康玄北顺着山体滚落了几圈才堪堪稳住,他的发髻已经散乱,腿上的伤也已在跌落中裂开,但他从始至终一身未吭。
“哼~我在看你!我是在看你,我凭什么要看你!你又凭什么让我看你!凭你对人命漠不关心,凭你位高权重就能枉顾人命!我他娘的看你不还不如去偷看月不归洗澡。”
康玄北听到这句猛然抬头看向齐子风,他一下震惊了。
他知道齐子风所做都是为他好,从他们二人相识以来齐子风潜移默化的教会他很多东西,如何为人!就算脾气不好,但在康玄北心中一直将齐子风当做亦师亦友的伙伴,所以康玄北一直宠着齐子风的暴脾气,并未因此对他有任何芥蒂。
但,对药材如铁树一般坚贞的齐子风竟然说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齐子风说出那句话后,自己也呆愣在当场。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无耻的话。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骂康玄北骂的正兴奋的时候突然想看月不归洗澡。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看到月不归因康玄北的事受到牵连而委屈时自己会想毫不犹豫的杀了康玄北等人。
“我想不明白康玄北,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想到月不归洗澡我的心会跳的这么快,为什么!”
听到齐子风这样说的康玄北一下笑出了声。
笑的如同自家孩子娶妻生子般慈爱。
笑的如同自家孩子三元及第般骄傲。
又笑的如他乡遇故知般舒心。
他,这是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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