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玠、于禁被吕蒙、甘宁堵住去路,二人见对方兵少,也不以为意,指挥大军奋力厮杀,指望击破了吕蒙、甘宁,继续北逃。
忽听身后喊杀声震天,二人回头一望,不由大惊失色,于禁道:“殿后的大军足有一万五千人,为何败得这么快?”
那连环船上设有望楼,楼上瞭望的士兵观望了一阵,突然叫道:“后军并非战败,而是投降江东去了。”
毛玠、于禁闻言大惊失色,于禁怒道:“荆州降虏,果不可信!”
毛玠道:“按理说,荆州兵即便与我军不同心,但也不会这么快投降江东。我料其中必有缘故。后军既然会投降,那么中军的荆州兵多半也靠不住。”
于禁道:“那该如何处理?”
毛玠道:“先将北方军集中到一处,随后观荆州兵动向,再做打算。”
二人商议定,随即调整了船队阵型。不多时,周瑜督率大军赶到,一艘快船当先而来,蔡和站立船头,大声劝降荆州兵。毛玠、于禁见状,这才恍然明白为何后军的一万五千大军会这么快投降江东了。
毛玠见荆州兵在蔡和的劝降下皆有动摇之意,于是咬了咬牙,站在船头大呼道:“荆州的袍泽兄弟们,我们都是朝廷兵马,如何能投降逆贼?想一想你们在家乡的父母妻儿吧,他们都在盼着你们回去呢?不错,我们今日确实水战失利,但丞相大军就在岸上,骑步精锐,天下无敌,足可保荆州不失。你们若真投降了江东,此生如何还能够返回桑梓之地,与父母团聚?兄弟们,不如拼死力战,杀退江东兵,那才有活路啊!”
听了毛玠的话,一众荆州兵又开始心向曹军了。周瑜看见,命众将督率战船向前,准备火船,随后命令蔡和继续劝降。蔡和无奈,只得大呼道:“荆州军的兄弟们,曹操名为汉相,实乃汉贼也!我们都是汉家儿郎,如何能助纣为虐?兄弟们都知道江南之地水网密布,作战以水军为先。今曹贼水军已败,如何还能守得住荆州?周瑜大都督不日就将率领大军进攻江陵,我们今日投降了江东,明日就能回家了啊。”
荆州兵闻言,仔细一想,又觉得蔡和的话说的有道理,顿时心下又开始犹豫了。蔡和见状,加了把劲儿道:“兄弟们,今日形势已然分明,曹军已败,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投降才能保住性命!你们这一路逃来还没有看明白吗?曹军这是在拿你们殿后,让你们送死呢!你们也是爹生父母养的,当珍惜生命才是,何必要给人当替死鬼?”
荆州众兵闻言,深觉有理,军中顿时蠢蠢欲动,都有投降之意。毛玠看见,暗自叹了口气,低声道:“形势如此,回天乏术啊!”随后目中凶光一闪,对着荆州兵大喝道:“尔等家眷皆在荆州,今日若敢造反,明日丞相必定杀你们全家,你们都好好考虑一下吧!”
众荆州兵一听这话,顿时鼓噪起来,有立时作乱之意,毛玠见状,随即又大喝道:“今日形势不利,你等既然不愿死战,可自行逃散,生死各凭天命。只要不投降江东,我便禀明丞相,绝不追究你等之罪!但若是降了江东,必定满门抄斩,绝不容情!你等好自为之。”
荆州众兵闻言,沉默了一阵。此时荆州兵已经没有战心了,人皆贪生怕死,留在这里,多半死路一条。众人又被毛玠威胁,不敢投降江东,只得发一声喊,各船在统兵将官的带领下或三五艘船一伙,或十几艘船一队,四散奔逃去了。
荆州船队一哄而散,顿时将周瑜气得脸色发白。欲待命人阻拦追赶,但毛玠、于禁的本阵仍在,自家船队若是阻拦荆州兵去了,阵型必定混乱,那时毛玠、于禁一定会趁乱逃跑。欲待不追,这数万荆州兵就这么放跑了又实在可惜。
迟疑了一阵,终究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周瑜将手一挥,命令船队放荆州乱兵离开,随后收紧阵型,准备开始攻打毛玠、于禁的本阵。
毛玠、于禁看着周围的江东船队越围越紧,也知道决战即将到来。于禁道:“形势危急,军心涣散,不如弃了连环船,命众军驾驶小船分散突围,如何?”
毛玠道:“不可!有连环船,众军心中有依靠,还能凭船坚守,若是分散突围,普通士兵或可逃出一二,但如你我一般的将领却一定会被江东军追上。不如且战且走,只要退到江边,便可弃船上岸,这才是上策。”
于禁点了点头,随即依毛玠之言,指挥船队往北岸靠去。
周瑜指挥大军追杀,从四面堵截曹军。若遇曹军小股战船,则众船一拥而上,将之击灭,若遇曹军连环大船,则放出火船将之逼退。如此一来,曹军不断被蚕食鲸吞,势力越发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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