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道:“是何处?”
蒋干道:“是刘中郎从零陵郡带来的郡兵处,因是外军,未得丞相之命,我等不敢擅自去找。”
曹操转头看向刘贤道:“你这支兵马现在驻扎在哪里?”
刘贤道:“早先驻扎在上游二十里处。前几日因为粮草不济,我已命其大部返回零陵,目前只有三条船还停泊在那里。”
徐庶插嘴道:“丞相容禀,当日庞士元走后,第二日零陵郡兵就撤走了。若非心中有鬼,何至于此!”
刘贤冷笑道:“徐元直倒是个有心人,竟然将我这支区区千余人的兵马动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恐怕丞相麾下十几万大军的调动情况也都装在你的肚子里了吧?你如此处心积虑,看来所图非小啊!”
曹操此时被徐庶和刘贤的话语说的疑心大起,只觉得两个都不可信。于是喝问徐庶道:“你如何得知零陵郡兵的调动情况?”
徐庶顿了一顿,突然计上心来:如今大战转眼将起,我何不趁此机会离开,免得刀枪无眼,屈死于此。于是道:“我是在江边闲逛时,无意中看见的。既然刘中郎怀疑我暗中窥视军机,为表清白,我愿意离开大军。或是返回江陵,或是直接前往许都,皆任由丞相差遣。”
曹操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你就去散关把守去吧。近闻西凉韩遂、马腾有起兵作乱的迹象,你去散关,须谨守关隘,不得疏忽大意。”
徐庶暗喜领命。
曹操又转头问刘贤道:“你又有何话可说?”
刘贤道:“零陵已经归附了丞相,便是丞相之地。丞相若不信我,可立即派人去零陵郡查看。我对丞相绝无二心,还请丞相明察。”
曹操闻言,沉吟道:“可否派人去追回船队?”
刘贤道:“船队已去了五六日,想必此刻早已进入了洞庭湖,如何还能追得上?不过丞相有令,我也自当尽力去追。”
曹操心下转了一转,觉得就算追上船队,也多半找不到庞统了,于是笑道:“你父子忠于朝廷,我岂不知?不必去追了。”随后曹操转头对庞统的老仆温言抚慰道:“庞士元当日离去,说是要为我联络江东豪杰。他多日未曾回家,想必是在办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或许再过三五日后,庞士元就回来了,你且回家去安心等待。”
好言好语将老仆送走,曹操自行坐回中军帐中,抚头沉思。刘贤看见,壮着胆子上前道:“丞相容禀,我看庞统此人未可深信!若他真心投靠丞相,当日丞相入主荆州之时,他为何不来拜见,反倒跑去了江东?他是荆襄名士,凤雏之名谁人不知?在江东呆了数月,若说没人引荐给孙权、周瑜,我却怎么也不信。既然见了孙权、周瑜,必然会封官许愿。他既然早前不来拜见丞相,如今去了江东,突然又来献连环计,多半是有所图谋,请丞相详查。”
曹操闻言,前后想了想,沉吟道:“可是蒋干是从荒山之中将庞统请来的,说是周瑜嫉贤妒能,不肯见用,庞统这才来我军中投效。”
刘贤道:“蒋干此人,志大才疏。第一次去江东,不但无功而返,反倒因一封不知真伪的书信,葬送了蔡瑁、张允。这个,咳、咳,这也是蔡瑁、张允命该如此,不去说他。只是蒋干第一次既然被周瑜耍了,第二次前去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再次中计呢?”
曹操悚然一惊,豁然起身,道:“此言也不无道理!庞统是否真心归顺,还待验证。只是这连环船之计,却是于我军大为有利……,莫非隆冬之际真能有东南风么?!”
刘贤道:“丞相既然心有疑惑,何不寻些当地老人来问问。最好是常年生活在江上的老渔民,最能知道每年风向。”
曹操闻言,急忙命人去寻当地老人。此时曹操与周瑜大军对峙,附近居民大多逃散,余下的也都躲避在家中,不敢出门。士卒沿江上下寻了许久,方才找到几户渔民,将之全部强行拉进营寨,来见曹操。
曹操见渔民中有几个精瘦的老人,顿时和颜悦色地道:“老人家不要惊慌,我乃是大汉丞相,今日奉召讨贼至此,绝不会伤害你们。”
众人都跪拜在地,呐呐不敢言。曹操又问道:“你们都是本地人,可知此地隆冬之际会刮东南风么?”
那几个渔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才有一个老人道:“冬季天寒,又无庄稼可种,平素我们都会去江边打渔,补贴家用,对江上的风向倒是略知一二。本地从冬季十月就开始刮北风了,但到冬至前后,天气可能会陡然转暖,那时候或许会刮一阵东南风。不过也并不是年年都刮,而且刮风的时间长短也不定,有时只刮一阵,有时几个时辰,也有些年景会连刮两三天的。”
曹操闻言面色大变,赏了渔民一些钱物,令军士好生送回去,随即愤恨地道:“周瑜小儿,庞统竖子,竟敢屡次设计害我!不将此二人挫骨扬灰,此恨难消。传令,叫毛玠、于禁前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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