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基汀与一头卷发,和自己年纪相彷的费里克斯握了握手:“请坐。”
谢利万诺维奇、费里克斯坐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聊吧。”基汀事务繁忙,也不想和这群人精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好。”谢利万诺维奇翘着腿,脸上挂着友善的微笑,“您和伯因先生都是很直爽的人,那我们就直截了当地说。您应该清楚我们的来意,敦曼人现在在给布列西政府军提供援助,想尽快解决掉国际平等联盟,而后集中布列西、敦曼的力量,加入到目前的世界战局中,与威尔兰、卡斯特利亚共同对抗我们。也就是说,和半年前威尔兰、布列西联军在西涅威伦海封锁我们,布列西政府军又在本土和你们交战一样,巴什、普鲁曼、国际平等联盟再次站在了同一条利益战线上。”
“嗯。”基汀对此再清楚不过。
“我和费里克斯公使希望我们能再次合作。布列西政府军有敦曼人提供援助,我们完全可以为国际平等联盟提供更多的支持。这样,国际平等联盟就可以维持甚至逆转战局,我们也能不必担忧布列西、敦曼干扰我们的战争。”
基汀亲自给二人倒了杯水:“我想,这次的情况还是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的。”
“当然,之前只有我们巴什,这次还有费里克斯公使代表的普鲁曼,我们能提供的先进武器、药品、生活物资、技术人员、作战人员,将会是个天文数字。其他方面的,您也可以尽管提。”谢利万诺维奇自信满满地道。
在他看来,国际平等联盟的情况及及可危,上一次合作的那么愉快,这次更没有理由拒绝。
“我这边有一些资料,我想你们可以看看。”基汀起身,到一旁的文件柜里翻找出了一个档桉袋,交给了谢利万诺维奇。
“这是什么?”谢利万诺维奇边问边拆开档桉袋,拿出了里面的照片、报告。
费里克斯公使也侧过脑袋,跟着查看其中的内容。
很快,两人面孔一僵,迅速地阴沉下去。
基汀在旁口述照片、报告里记载的东西:“普鲁曼军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占领了伦巴特帝国全境,接着,又在其大大小小的城镇中展开了惨绝人寰的暴行,包括但不限于屠杀、驱逐平民出境、强奸、掠夺、奴役。还有一些更加毫无人性的举措,我甚至难以说出。”
费里克斯公使的笑容消失殆尽:“这是污蔑,这是威尔兰、卡斯特利亚的污蔑,就像布列西政府军先前抹黑国际平等联盟一样。我认为,您是不会相信这种拙劣的谎言的。”
“国际平等联盟在普鲁曼有分站,这些是我们同志亲眼所见。”基汀道。
“那我们巴什呢?我们可是有着良好的友谊的,不然半年前也不会合作。”谢利万诺维奇不急着陷入到普鲁曼暴行的争论中,反正哪怕国际平等联盟拒绝与普鲁曼合作,他们巴什也还是可以把普鲁曼的物资打包,和自己的一起提供给国际平等联盟,实现最终的目的。
“都在里面。”基汀看了眼档桉袋。
谢利万诺维奇预感不妙,他连忙又从档桉袋里掏出了些资料,果不其然,是关于巴什控制尼罗时,对反抗的民众们进行镇压的内容。
“您让我们看这些是什么意思?”谢利万诺维奇问。
“既然我们合作过,你应该对国际平等联盟有着最基本的了解,知道我们为什么而建立,为什么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做着斗争。”基汀心平气和地道。
“呵……”谢利万诺维奇忍不住笑了一声,“您的意思是,因为我们做了这些事,和国际平等联盟的诉求相悖,所以您拒绝和我们合作?”
“是的。”基汀明确拒绝。
这个决定,在谢利万诺维奇、费里克斯来之前,他就开会商讨过了。
结果是,同志们给出了一致的意见,拒绝与普鲁曼、巴什合作,拒绝接受对方的援助。
“我明白您的意思。”费里克斯的表情有所缓和,“您是担心和我们合作后,会因为言行不一和民众们出现间隙,继而丧失民众对国际平等联盟的信任、支持。这个简单,我们的合作可以是不公开的,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最终,我们各自获得了想要的东西,国际平等联盟的名誉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你是想国际平等联盟欺瞒民众,和屠杀数以百万计的无辜者的你们同流合污?”基汀有一丝动怒了。
费里克斯的话,简直就是在侮辱国际平等联盟。
而‘同流合污’这个词,也同样让费里克斯、谢利万诺维奇感到了冒犯。
他们‘大发善心’来‘拯救’国际平等联盟,却还要被这样形容,真是可笑。
谢利瓦诺维奇首先回击道:“难道您忘了半年前吗?半年前我们就在尼罗做过类似的事情了,当时您、伯因先生为什么不拒绝合作?当时的国际平等联盟,是否在同流合污?”
“当时的事情,你作为巴什人不会不知道。为了获取尼罗民众的支持,你们都是在暗中挑动尼罗政府和尼罗民众对立,然后从中获利。而这件事,因为你们的刻意掩盖,因为我们国际平等联盟还没有在尼罗建立分站,具备掌握充足真相的能力,所以没有被太多人所知。”基汀道。
“您想说,是因为您和伯因先生当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和我们合作的是吗?这可就太假惺惺的了。我们巴什对尼罗有着什么意图,为了实现意图又会做些什么,虽然不能搬到明面上来讲,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没看到,没掌握信息,您和伯因先生就放心我们,这可信吗?”谢利万诺维奇戏谑地笑道。
“你说的很对,我与伯因知道你们会做什么,你们的本质。只不过当时你们针对的是尼罗政府、威尔兰政府,而不是民众本身。所以哪怕部分民众会受到波及,在我们促成合作的大背景下,他们的这些影响也是有价值的。可现在不同,你们的行为无法被常人所理解,你们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生命在你们的眼中一文不值,你们是极端的,你们只为这个世界带来了灾难。”基汀想到各地分站送回的触目惊心的报告、照片,情绪忍不住有所翻涌,“另外,现在可以阐明的一点是,我们在巴什一直有分站,在巴什干涉尼罗主权后,我们也在尼罗建立了分站。这些分站的同志们,无时无刻不在为当地民众的平等、自由、尊严、生存权利而战。”
谢利万诺维奇目光变得不善:“我认为,在尼罗民众受到伤害的背景下合作,和在伦巴特民众受到伤害的背景下合作没什么区别。”
“我建议你们立刻停止这些暴行。”基汀回道。
费里克斯用手巾擦了擦鼻尖的汗:“基汀主席,这个时候,您不得不抛开这些臃肿的理念、道德感了。国际平等联盟的现状不用我们多说,如果您拒绝了合作,那国际平等联盟将毫无可能战胜政府军。用不了多久,你们的费铁尔防线就会崩溃,这里会遍布政府军的士兵。”
“是的,与我们合作,国际平等联盟壮大后才更有能力帮助到更多的民众。你们一个星期、半个月后被剿灭了,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谢利万诺维奇附和道。
“我最后一次重申,国际平等联盟拒绝合作。”基汀一字一顿道。
“既然不能成为朋友,那……您确定要与全世界为敌吗?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符合你们严苛标准的国家、盟友。”谢利万诺维奇隐隐地威胁着。
“那我再补充一句。”基汀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什么,“国际平等联盟的终极目标,就是解放全世界。”
谢利万诺维奇嘴角抽了一下,冷嘲热讽道:“您还是先想办法解决费铁尔防线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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