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书房,就被琳琅满目晃花了眼,只见靠门一侧摆放着好几架古琴,往前走,是一台兵器架子,长剑、短刃、兵刀、匕首、弓箭样样俱全,背后的墙面则是悬挂着上十副书画。
而男子所在的书桌,除了一些笔墨纸砚外,还放着好几种材质的棋盘,而书桌后,是一整条檀木柜,更是整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贵瓷瓶。
原以为外界只是夸大了说辞,没成想他对古玩的热衷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看男子,此时正专注的擦拭着手中的砚台,薛棠想来这次选对了,心下暗喜,凑上前去行礼:“侯爷!”
白十景眼都没抬,随意“嗯”了一声,继续端详着手中的物件。
女子也凑上前去瞧,见此砚石中色青而微带苍灰,纯洁无瑕者谓天青,即恰如临近黎明前的天空,深蓝微带苍灰色,并由衷赞叹道:““这莫不是肇庆的端砚?”
男子这才多看了她一眼:“你懂这个?”
“谈不上懂,偶然在书中看过,侯爷见笑了。”
薛棠这话却是谦虚了。
虽然女儿家对砚台有研究确实少见,然而她是个中例外。
这事还得从十四岁那年说起,当初因心悦穆之卿,便私下打听了一番他的喜好。得知他虽为武将,却自小喜爱书画,一手好字如他人一般温润如玉。
由此,她便爱屋及乌,一心扑在了字画上面。
无论是对书画的研究,还是书画所选用的笔墨纸砚,她都力求细致入微。
久而久之,她就养成了习惯,闲时会去铺子里看看毛笔砚台之类的物件,或者翻阅一些古典书籍,若遇到思绪天马行空的时候,还会托人去黑市逛逛。
虽然如今笔墨纸砚早已压在了箱底,但所学知识却是留在了记忆中。
白十景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又拿起另一个砚台问道:“你再看看这个,可有区别?”
因男子将砚台捏在自个儿手里,薛棠也不好直接拿过来看,只能再凑近了一些,仔细瞧了起来。
须臾,女子皱眉道:“可否让我试试?”
这句话本是抱着落空的心态说的,她其实说完就后悔了,毕竟如他这般珍爱古玩之人,万不会让别人轻易碰了。
直到女子手中被塞进了那块砚台,她还有些微怔。
“若说错了,本侯便罚你!”男子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薛棠:“……”
再想收回之前的话已于事无补,她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
因另一只手还拿着送礼的木盒子,她便随意放在了桌上,随后双手捧起砚台试了起来。
之前她粗略看了砚台的材质、品相、铭文,并未看出有什么异样。
她便用手抚摩了一下砚台,砚台质感滑润细腻,又用手托住砚台,手指轻击之,侧耳听其声音,最后掂了一下砚台的分量。
一整套动作下来,她却皱眉更深,犹豫了片刻,她言道:“可否再让我试试书写?”
男子闻言,一双凤目变得深邃起来,吐出的话依旧毫不留情:“你想好了?此砚价值千金,可出不得差错。”
薛棠:“……”
我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见桌上物品俱全,她便直接拿来用了,她一边磨墨,一边将清水一点点倒进砚台,直到墨汁变得浓稠为止。
她一边观察着下墨的速度,又看了一眼墨汁的颜色,随后提笔沾墨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字。
待研究完这些,她却是苦了一张脸,抬头看着不远处好整以暇坐在那里的男子,有些为难的说道:“侯爷,我不知该不该说。”
“只管细细道来,说对了有奖!”男子轻启唇角。
女子听后心中却是苦笑,确定是有奖么,而不是惹怒你?
薛棠谨慎起见,又问道:“不知侯爷这块砚台是在哪家店采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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