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胥的父亲一死,这张椅子就没了。此时的鸿胥,从父亲手中接过王位还不满一年,那张专属太师的椅子,他连一次都没有坐过。
大殿上只剩下了一张椅子,坐在椅子上的,是赢开。鸿胥得和别人一样,在台下站着。
虽然,他只有三十一岁,却能站在最前面,大庶长墨荼的前面。
但有椅子坐和没椅子坐,绝然不同,一张小小的木椅,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而站着和坐着,虽只一字之别,也是千差万别。
太师本就有位无权,现在,连代表这个位的椅子都没有了。
这让鸿胥感到很不舒服,也极为恼怒。
“左庶长,我听说昨夜亥时,有一处牢狱失火,那个牢狱中关押着的,是卫尉司王庭侍卫长莫守拙,不知他现状如何?”赢开问道,语气极冷。
惊闻牢狱失火,在场之人大多惊愣,看来,大部分人还未听说此事。
赢夫早就猜到今天的紧急会议定是因为牢狱失火一事,在来议事大殿之前,就想好了对策。
“正是。自昨夜到现在,臣一直在思讨,莫守拙不过被关进去六个时辰,是谁有如此胆量,敢进入牢狱杀人放火?”赢夫没有回答赢开的问题,却反问了这么一句,希望变被动为主动。
寻常之人,绝不敢进入牢狱,更不敢在牢狱之中杀人放火,敢进入之人,必是非同寻常之人,抛开外族擅入不论,本族之中,敢做出此事者,实在没有几个人。
赢夫心中有一个怀疑,但这个怀疑,他是绝然不敢说出口。
“我要的是左庶长的答案,左庶长却反问于我,是何用意?”赢开的语气冰冷。
“臣已连夜追查,至今未有眉目,但臣保证,定会尽快查清此事。”
“你还没回答我,莫守拙是否安好?”
“牢狱之中有两具尸首,均已烧焦,无从辨认。不知是不是莫守拙和那个随行的女子。”赢夫无法回避赢开的问题。
“左庶长,你可知莫守拙是卫尉司王庭侍卫长?我让你关押他,只是问询些实情,你却使他命丧牢狱之中,是有人擅入,还是故意为之?”赢开并没有追问莫守拙是死是活,却是先入为主地认为莫守拙已死,不给赢夫狡辩的余地,且字字如刀,几句话便将左庶长列入了嫌疑之列。
赢夫惊愣,怎么也没想到赢开竟然怀疑是他设局杀了莫守拙,这个坑挖的实在是太深了,深的把他埋进去连个泡儿都冒不出来。
一颗心开始狂跳。
“人人都知道,莫守拙不但战力非凡,而且对王庭,对我忠心耿耿。莫守拙死了,我无疑于失去了一条臂膀。当我身边没有了莫守拙的时候,若是有人想对我行一些不轨之事,是不是要容易地多?”赢开的话,像是一枚枚炸弹,在赢夫和众人耳边轰然炸响。
是谁杀了莫守拙?赢开没有明说,但话中的意思极为明晰。
谁会对赢开做不轨之事,赢开也没有明说,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明白。
设计杀了莫守拙,砍掉赢开的一条臂膀,再要对付他,的确容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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