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外界的惨叫声后,才刚睡下的任婷婷便有了警惕心理,但事发突然,也没下人来报个消息,仓促间发生这种事,她是半点准备都没有,所以便躲在屋子里边,想着将这事交给自己的老子好了。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她头顶的一片天,保护自己肯定没问题。但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任家...镇里闹事呢?
这种事情说出估计都没人会相信的,谁敢在陆云和九叔的场子上找事啊?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嘛!
然而她方才听到的那声惨叫却并非作假,她虽然很早之前就去了国外,但对这类事却也有着一定的分辨力。她任家虽然有不少下人,但能够进行生死搏杀的却算不得多。就听到的第一声惨叫来看,她任家很有可能是遭遇了危机。又过了片刻,当外边的惊呼声、敲锣声静下来,有丫鬟古来说要前往正堂集合后,她方才意识到眼下的危机可能度过了。但她仍不敢掉以轻心,想着这若是敌人的把戏就危险了,便聚集了几个一头雾水的下人一同前行。
“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在过去的路上,她问那些下人。
“没有。”
“不清楚。”
下人大都说不知道,还有下人大胆的说,“会不会是仇杀?”
“应该不会有这样明目张胆的人吧...”她回答一声,但也并非全然否定了,心里也在向着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可能。脑海中倒是响起了前些日子出土的老太爷,当时她听到九叔和父亲好像在说这件事,建议将老太爷尽快火化了,不然会有麻烦的。但老太爷是一个死人,能带来多大的麻烦?
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行人也到了正堂。她目光一扫,便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这些都是任家的下人,她认得出来。但这些人的表情都很难看,因为他们被一群士兵围在了一起。
不仅如此,她还看到现场有不少穿着白色大褂、戴着口罩的...她并不认识的一干人在搬运尸体。由于是被放在袋子里边的,她很难确认里边的人是谁。不过她并不是傻子,想着这些尸体既然是从自己家里边搬出来的,那定然是她家出了什么事情。她这样想着,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子,到现在为止都没能现身,会不会是...她内心突然涌现出不安的情绪来。
“你们是什么人?”既然内心的不安无法遏制,那索性干脆些,直接转移话题好了。作为任府的主人,在她老子不现身的情况下,她理应张口说话。
事实上,她的确这样做了,但张启山步子一踏,视线朝她一瞥,哪怕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令她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是什么人?”她鼓足勇气,又问。
张启山对任婷婷的勇气表示欣赏,虽然他手上也有一定的关于对方的资料,但只将对方当做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看待。如今的表现虽然有些意外,却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说:“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请讲。”任婷婷应了一声,做倾听状。
张启山伸出一根手指:“先说好消息,你家里的大麻烦,我这边替你解决掉了。”
任婷婷没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目光凝视着张启山,见到他竖起第二根手指说:“然后便是第二个消息,也就是坏消息”后,她忽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因为她蓦地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一下子大变。
“你是不是想说,我爹死了!?”
“不应该啊,按理来说不会有歹人敢在任家镇作恶的,当他们有所准备钱,不应该先掂量一下陆先生和九叔的份量吗?若是不小心招惹到了他们,那岂不是...”
张启山摆摆手:“任小姐,你只说对了一半。的确不会有歹人敢在任家镇作恶,但如果作恶的对象不是人类,而且还是你们任家自己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意思?”
张启山抬手指了一下正堂的遗像,脸上的表情相当无奈:“陆先生起初就想一劳永逸的,奈何你爹不同意,便连九叔和我的提醒也都不放在眼里,这才有了今日之祸。”
“你是说,我爷爷没死!?”任婷婷不是傻子,虽说出于西方教育的缘故,他对‘死而复生’这样的概念持有怀疑态度,但这并不代表她对本土文化一点了解都没有。恰恰相反,正因为她有所涉猎,才会觉得匪夷所思,以及深深的恐惧。
张启山点点头:“生龙活虎的,精神的不得了。”
即便有人在旁掠阵,张日山拿下任老太爷也是花费了一番力气呢。
“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却眼睁睁的瞧着我爹去死吗?”任婷婷提高了音量,有些嘶厉。她心头的情绪此时也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了。
“这是你们的家事。”张启山语气平淡的回应道。随后瞧见任婷婷的表情渐渐有失控迹象,他也没拦着对方,而是任由她怒吼道:“可你们能救他的!”
“在这之前,我们已经试图去救他了。”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听,所以他死了。
意识到这些,任婷婷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瞬的停滞,随后面部显露出来的情绪犹若猛兽一般:“可是他死了啊!”
这时候,也有下人出声了。
“我兄弟没能逃过一劫,也死了!”
“还有我老婆!”
“为什么不早点露面?这样就不用死人了啊!”
在今夜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中,他们的熟人、亲人当中也有受到惊吓或死去的,也有的是出于对现状的不满,只是他们没胆子讲。当任婷婷这边率先开口发问后,他们也都有了符合之意。不过他们也都盯紧了场上的张启山,盯紧了这个带人突然杀出来,拯救他们于危机之中的‘恩人’!想要看他怎么说。
然而率先开口的却不是张启山,而是张日山。
现场当中,如果不算张启山的话,他就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个人。作为副官,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类似‘逼宫’这样的场景发生在张启山身上的,因为这意味他的失职。
“让他们...”只是他刚吐露出这几个字,连话都没能说完整,就被张启山打断了。他瞧见这位笑眯眯的看向在场的这些人,张口发出不算大、却足以压过场上所有人的声音来:“你们是想全都死吗?”
众人听了不由一愣。张启山却是看向他们说:“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想全都死?如果你们都想死,那我也不拦着,现在就可以将罪魁凶手放出来,好让他跟你们打个招呼。”他指着一个躺在地上的贴满了符篆、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袋子,目光随后扫视在场人群,除了任盈盈因为父亲的死亡而被激发了勇气敢跟他目光对接外,其他人不仅不敢讲话,就连他的目光也不敢看。
见状,他轻轻一笑,转过身去,没让众人在看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说:“任小姐,你是大人了,应该明白,有的时候,走错一步,就真的是步步错了。既然你父亲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便应该承受做错选择的后果。毕竟俗话也说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说完这话,侧头看向一旁的张日山,叮嘱道:“动作利落点,不要打扰到人家休息了。”
张日山嗯了一声:“嗯,明白。”
洗地这种事,他最擅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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