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奴才愚笨,忘了跟老爷说这酱骨的吃法。”顿了顿见陈伯任没出声,陈宝抬起脑袋谄媚的笑笑,跪行到陈伯任身边,向他讲这酱骨的吃法和美妙。
陈伯任这辈子吃惯了各色美食,人到中年偏爱上了风满楼的这口猪头肉,尝了各处的卤味均不能相比。
现在陈宝告诉他面前的猪骨风味可盖风满楼一头,他实在难以相信,但看陈宝拍着胸脯的讲这酱骨如何美味,倒也将信将疑,就拿了一块照着陈宝说的方式尝了一口。
就这一口,陈宝就知道,自己今天这赏钱,稳了!
岭棉镇。
佘美清满足的数着今天的收入,一天下来,不算给刘婶儿的车钱工钱,有七钱半的纯利润。
这个数字是很可观的,远在镇上多数商户的每日收入之上。
秋日天气渐冷,这刚出锅的酱骨香气四溢吃得人顺心顺意,才第二天,已经有了供不应求的架势。
刘婶建议佘美清加大力度,提升每天酱骨的数量,被佘美清婉言拒绝。
贪多嚼不烂,佘美清心中有数,这酱骨是因为眼下稀罕,又有香叶的加持,风味独特。这才能短时间内供不应求。
可这骨髓并不能多吃,时间一长就会腻歪,到时候再好吃也会无人问津。况且东西都是越少越珍贵,要是自己加量制作,慢慢也就不稀奇了。这和风满楼的猪头肉每日限量供应是一个道理。
从李屠户那买了明日要用的猪骨,佘美清开始询问刘婶子自己欠钱的这几家邻居。
刘婶子只道佘美清昏迷过脑子不够用,便边走边。
别的倒不用多说,都在镇西住着,都有相互照应的时候,倒是其中两个人让佘美清颇感兴趣。
其中一个是王寡妇。
王寡妇年纪轻轻就守寡,家中只有一个独子胜子和她相依为命,孤儿寡母在这个年代生活十分不易,还要承受别人的闲言碎语。
当时只有佘美清佘宝璐的娘罗氏对王寡妇母子颇为友善,每个月都会送磨好的豆腐,所以这罗氏一死,饥寒交迫的佘家姐弟上门,王寡妇就把要给胜子娶媳妇用的一钱银子给了他们。
这胜子这两年也就一直打光棍,却从没抱怨过,也没上门讨过债。
这样的人佘美清很欣赏,懂得知恩图报,心中暗自决定要尽力扶持王寡妇母子,让他们不再如此清苦。
这第二个人,不是一样照顾她姐弟俩的刘婶一家,而是镇西名声相当不好的老李头家。而这名声不好的也不是老李头,而是老李头的儿媳妇谢氏。
老李头心地良善,膝下两个儿子都在县衙当差,大儿子娶妻后生下一女,小儿子刚刚婚配,妻子就是谢氏。日子虽不算富裕也是吃喝不愁。
本来一切好好的,结果两个儿子随队出差押送官粮,半路上遇到土匪,双双横死。
大儿媳听闻噩耗哭的背过了气,当晚就自尽了,只留下一个三岁的女娃娃。
一夜之间房倒屋塌,老李头疼的喘气都难,送走了儿子媳妇,本来靠着两个儿子的抚恤金,省吃俭用能养大家里这唯一的孩子。
没想到儿子死后这谢氏就变了一个人,动辄对亲侄女打骂,老李头劝阻竟连老李头也骂,后来干脆拿着兄弟二人的抚恤金出去打牌,输的分文不剩还欠了不少钱。
债主上门,老李头无奈拿了家里房子抵押,这才搬到了镇西生活,每天带着孙女编草筐拿到镇上去卖,赚点糊口钱,还要忍受谢氏的刁钻。饶是如此,佘家姐弟上门时,他突然偷摸拿出十文钱给了他们。
佘美清忍不住要想,都是爹生娘养活生生的人,怎么差距如此之大呢?这老李头的两个儿子若知道死后爹和孩子过的是这般生活,只怕投胎都投不安生。
她决定找个合适的时间,还钱的同时了解一下情况,也好帮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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