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今天牛肉吃的多,他认为既然生了小牛,说明以后不愁有牛肉吃。
莫府的日常供给是充足的,国王早已命人按月供应不得有误,莫先生不问生计不管家自然知道的不多。
酒足话题多,忠保说他曾经见过一位刀客,一手拎着酒囊一手舞刀,迎战两个对手不落下风。
莫先生认为,是酒给了刀客胆气。
打架的人也需要灵感,酒能刺激他们的头脑,让他们迸发灵感,妙招频出。
阿行问忠保:“师傅你见过的最厉害的武者是哪一个?”
忠保想了想说:“北地国的几个将军都有绝活,恩绪的刀法,杰式的马上功夫,弋庞的箭法,不过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山贼,他领着几个人专抢富户,那个地方在白雀国和北地国交界,来往的人杂,时不时发生纠纷,打架斗殴是常事。”
“当地派去剿灭山贼的捕快被他们打的稀里哗啦,引得当地的泼皮无赖纷纷投靠他们,短时间内他们势力大增,地方府衙拿他们没办法。
当地百姓其实心里向着这伙山贼,因为他们从不抢穷人,当地衙门有的官员勾结地方恶霸鱼肉乡里,搞得人心惶惶。
后来这伙山贼杀了几个本地恶霸,把他们的首级扔在衙门口,引得百姓拍手称快,两个赃官也被山贼弄死了,尸体挂在衙门不远的地方。
山贼的势力越搞越大,我和一些弟兄去增援官军,一开始搞了几次伏击,都没有成功。山贼十分警觉,经常变换行动路线,还放假消息迷惑官军。
有一次,夜里我们和一股山贼遭遇了,他们当时想去别的村寨抢富户,趁天黑赶路,被我的人发现了。
我们埋伏在半路,那里一边是山,一边是河,我们从山里杀出来,他们只能沿着河跑,因为我们人多势众,山贼们不敢恋战,他们直接渡河逃命,当时是深秋,河水已经凉了,有的山贼投降了,有的淹死了,差不多一半的山贼渡河跑掉了。
审问抓到的俘虏,我们搞清楚了这伙山贼的藏身之所,和他们打劫的习惯,他们一般不会对附近的村寨下手,他们经常扮作村民分散行动在要打劫的地方会合。
这次被打了没付,让山贼很恼怒,他们以后的行动也更小心,更难伏击他们了。
我们悄悄派兵去袭击他们的老巢,在大山里,很难找,我们去到的时候,山贼已经转移了,狡兔三窟,他们可不止一个巢穴。
冬天,快过年时,我们终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有村民说,看见几个人来他们村子探头探脑,临走时买走了不少肉食。
山贼可能是怕进村抢东西动静太大,所以一反常态,假扮村民买些过年需要的肉食,这样不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
我们顺着这条线索,在大山里发现了山贼的另一个巢穴,那是深山老林很隐蔽的一个大山洞。
山贼把山洞凿穿了,弄出几个洞口,有事他们就分散开顺着不同的洞口逃跑。
我们趁着他们过年摆宴席喝大酒时偷袭他们,那天下着雪,大家在盔甲外边披了白布,趁天黑埋伏在他们的巢穴附近。
每个洞口都安排了人埋伏着,等山贼出来就袭击他们。
在主洞口我们有两倍的兵力埋伏着,我们先派几个人假装别的寨子的来叫骂,这几个人里面真有两个在别的地方做过山贼的,他们懂山贼的规矩,懂黑话,土匪都有血气的,哪受得了辱骂,冲出来就追,假扮的人就跑。
埋伏的人发一声喊,一齐杀出来,山贼们不防备,再往回跑就来不及了。
我们砍翻几个山贼,撞进山门,埋伏在后门的弟兄听到前面呐喊,也跳出来攻击,匪巢破了。
很多山贼看见官军人多,就干脆扔了家伙投降了,不投降的也被官军杀得七七八八。
为首的山贼拒不投降,只身逃脱,他突围时杀了我们七八个弟兄,他出刀极快,刀法和我们非常不一样。”
忠保喝了口酒,回忆让他兴奋,“这家伙最后被我们追到一个山头上,他用弓箭射我们,官兵都不敢靠近。有当地的人说他跑不了,那山的另一面是悬崖,几条路都被我们堵死了。
这家伙在山顶徘徊了一阵,我们都等着他冲下来好活捉他领赏。
没成想,他跳下马,解了盔甲,弃马弃刀,一转身跳下了山崖,宁死不降。”
三大大接道:“是条汉子!”
莫先生低语:“这么大能耐做土匪可惜了。”
阿具问:“他死了吗?”
忠保摇摇头:“我们去山崖下面找了很久,这家伙踪迹全无。后来有人说,他的那把刀有讲究,那把刀刀身很窄,刀刃不宽,通体亮泽,刀把上镶着七颗宝石,人说那叫七星刀,对应的是天上的北斗七星。”
“七星刀?”莫先生若有所思。
“莫先生,您也知道七星刀?”忠保好奇地问。
“嗯嗯,不知你我说的是不是一样的刀,白雀国有位大侠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阿行说:“不会是白登楼白大侠吧?他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
“正是白大侠,他也惯用七星刀,我们一家能活着在这里跟你们大家欢宴,也多亏了白大侠。”
莫先生停下来,思量着该不该往下说,自从他逃到北地国,他就没有跟人提起过这段往事,转眼间几年过去了。
阿行问:“老师,是有人要追杀你们吗?”
莫先生看看阿行,点头,“孩子啊,世事难料,很多时候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灾难就降临了。”
莫夫人看看莫先生,想阻止他说下去,又觉得话不便出口。
这时,丫鬟上来一瓷盆山珍汤,打断了莫先生的话。
山珍汤用蘑菇岩耳等制成,味道极为鲜美。
喝过山珍汤,阿行仍然不忘追问:“老师请接着讲讲你们和白大侠的故事吧。”
莫先生饮一口酒,“我继承家父之能,编撰历史,颇得国王信任,然而,我只知考据资料,日夜撰写史籍,却不谙朝堂权争,党派倾轧,有些史实不用曲笔,不为尊者讳,秉笔直书,得罪权贵尚不自知,只顾埋头在浩瀚史籍中,殊不知祸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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