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横跋扈,插手地方政务。”邑县县令,一脸的不满。
巫启正波澜不惊,“既是钦差,自是要替陛下了解地方政务。清水县,官场清廉、民风朴实,倒也不怕她查。”
他一面说着,一面意味深长的看向许畔。
许畔上任不足三年,大权旁落。
见有钦差来访,是故意躲出来的。
把烂摊子留给谷县丞和师主簿,他们很难处理圆满。
一来自己躲个清闲,二来也让政敌落了下乘。
真是不露声色的好心机。
巫启正是官场老油条,早就把这一切看的透透的。
关于邑县县令,他的想法就更简单了。
徽州丝绢一案,是邑县的人捅出去的。
给徽州惹了如此大的麻烦,他是想要借由清水县的事情来转移视线。
“清水县自然是不会出任何纰漏,只是这位钦差做事未免唐突。”邑县县令继续插嘴。
反倒是许畔,低垂着眼眸,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坐在旁侧。
巫启正的眸光从他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邑县县令高高的发际线上。“勋贵子弟,总是要经过些许历练,方才成才。陛下厚爱,我等臣下自要领会陛下圣意。尽量辅佐钦差才是。”
在场众人皆唯唯诺诺应声道是,便是这邑县县令心中不满,也只能迎合受教。
末了巫启正又加了句,“眼瞧着,陈大人这发量日渐稀少。想是邑县庶务过于繁忙。”
邑县县令面上一晒,尴尬的不知作何反应。
巫启正是嫌他话多。
他虽有些冒进,但并不是真的脑筋不好,登时便不再多言,默默退到一边。
……
前院推杯换盏热闹异常,后院两道黑影飞檐走壁,躲过巡逻家丁的视线,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假山后面。
其中一个,正是裴明,他紧贴在假山石壁上,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展开。
这图正是巫启正宅院的地形图。
跟在一旁的冯魁,受不了面罩闷热。一把将其拽了下来,凑近地图,抱怨道,“区区一个巡抚的宅院,竟比国公府还要阔气。转了这半天,竟还没找到书房。”
这话说的不错。
巫府也是个四进的大宅院,占地面积比定国府不逞多让。
且这江南宅院布局,重在山水婉约,景色别致。亭台楼榭广布,院内曲曲弯弯。不似定国府,院内布局规整。
以花园为中心,便能轻易找到各个院落。
巫府,重楼掩映,难找的很。
裴明拧眉细看地图,又四下观望一番,指着假山西面的回廊。
“在那过去,应该就到了巫启正的内书房。”
冯魁顺着裴明手指的方向望去,便瞧见那回廊下几个小厮聚在一个赌钱。
“我去引开他们,大人潜入书房。事成后,南墙外汇合。”冯魁道。
“好。”裴明点头,嘱咐冯魁。“行事多加小心!”
“放心!”冯魁浓眉一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随即便将面罩重新拉上,匆匆跑出假山,故意发出声响来,引人注意。
原本在呼大呼小,押宝赌钱的小厮,皆转身来,惊呼,“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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