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绪这话,倒叫李大人等一众臣子脑子一懵,一时没想出来反驳的话。
李大人唇瓣嗫嚅,还未发出声音,殿外蓦然传来内侍的喊声。
“宣阳公主到”
底下臣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沉默已久,看了场热闹的皇帝望向殿门,直接道:“传。”
内侍的声音继续响起:“传宣阳公主进殿。”
沈云归甫一进殿,瞧着还立在中央的两人,已经能大致猜到如今的情况。
她向上面的秦阳规规矩矩行了礼,没敢往沈家人那边看,也不等秦阳开口说些什么,她瞥了秦颂一眼,那人便会意一笑,朝李大人道:“如今宣阳也来了,大人的话不如直接与她本人说。”
沈云归依言看向他。
李大人却不敢去看身旁的女子,微微抬了眼,视线落在秦阳脚下,再一俯首,直接对殿上的皇帝道:“陛下,自大蔚开国以来,从未有女子出征。”
他等着秦阳的回答,试图叫他收回这种想法,秦阳却没回答他,只沉默地看着朝堂之上的争论。
李大人没等来皇帝的回应,却冷不丁地听见耳边一声轻笑。
他这才将目光投向身旁这位身份尊贵,后台强硬的公主身上,但见她笑意未达眼底,向他缓缓眨了眨眼,问道:“所以呢?”
李大人被她问得再次一懵。
还要什么所以?
没有女子出征就是最好的理由,打天下本来就是男人的事。
沈云归直接侧身面向他:“未有女子出征”
她直直看向他,笑意淡淡,眉目间透露出几分自傲:“我为何不能做这第一人?”
沈云归向 他逼近一步:“若此事前无古人,我又为何作不得这后世史书上的古人?”
李大人被她周身的气势逼得倒退一步,不敢再往她面上看去,直道:“荒唐,荒唐啊,公主便是去了边境,又能做什么?”
“我提得了刀,骑得了马,杀得了人。”她笑吟吟反问,“为何大人觉得我什么都做不了?”
这次不等李大人回答,沈韵古继续道:“大蔚可有哪一条律法言明女子不可为将?”
秦颂之前已问过相似的问题,殿内一阵沉默,有人出声应她:“可行军打仗并非儿戏,并非是几句话便能成事。”
“若未上过战场,谁不是纸上谈兵?”沈云归偏头望向出声的年轻人,“在场之人,此时又有谁比我更适合前往云梁?”
那年轻人一默,细细思索了她的问题。
平心而论,抛开沈云归女子的身份不谈,她确实是如今殿内最适合去边境的人。
如今边境危险,上曲明显是卯足了劲地来打,又有徐桢送过去的半本归阙图,大蔚能与他们僵持这么久,已是不易,朝中大臣,断然是不会愿意皇帝或是太子亲征。
如今朝中,除开那些镇守在其他边境的,以及必须留下守卫皇城的,倒真没有再适合派往云梁的人了。
他们这些文臣倒也并非是不能上战场,只是有了人对比,他们确实不如沈云归合适。
她出身将门,那一身功夫纵然见过的人少,知道的人却多,何况她是沈牧的女儿,云梁的兵大多都是沈牧带出来的沈家军,比起其他武将,他们更信服沈云归也说不准。
众人胡思乱想之际,沈云归的声音再次响起:“诸位”
众人朝她望去,只见她立于中央,神色淡然,气势 颇为凌厉,在他们望过去之际,又蓦然勾起笑容,朝他们扬首:“我就在这里,有不服者,尽可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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