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之如今生死未卜,她父兄受伤,她根本无法安心。
她不知道边境如今是怎样的情况,但她不能坐以待毙,任由恐慌的情绪将自己侵蚀却什么都做不了。
秦砚之上次回京受得伤还历历在目。
生死未卜,太让人恐慌了。
她素来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屋外还有些冷,迎秋和盼春被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屋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如果平宜公主在,她们公主或许会好受一点,但屋里没吩咐,院子里候着的人摸不准她如今的情绪,无人敢擅自去定国公府请平宜公主。
盼春焦急之际,房门突然被沈云归从里面打开。
“备车。”她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紧紧抿着唇,不复平日的温和,“我要进宫。”
盼春不知她想做什么,瞧她这副模样,却是不敢多问,连忙吩咐人去准备进宫的马车。
秦阳向来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喜怒不行于色,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沈云归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捧着茶杯缓过情绪,又难安地将茶杯放在桌上,紧紧盯住底下跪着的人,声音僵硬:“你再说一遍?”
沈云归不避不退,抬眸直视君颜:“我想去边境。”
“胡闹!”
秦阳厉声道,“你一个姑娘家,去边境做什么!”
他知道边境形势严峻,死伤惨重,上曲毕竟手握半本归阙图在手,打不下邕城,却可以打归阙图上有所记载的云梁。
但正因为形势严峻,沈云归才不能去。
沈云归握着双拳:“我父亲,兄长,丈夫,还有沈家先辈,他们在边境做什么,我就能做什么。”
“你知道什么?!”
秦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上前抓住她肩膀将她摇醒的冲动,“边境是什么地方,战场是什么地方,你稍有不慎,便会丢了命。”
他并不认为从小在王城里金尊玉贵被养大的沈云归能习惯边境的生活。
他不信她真的要去边境。
秦阳细细讲了一遍边境的生活环境,有意夸大了事实,意在吓退沈云归。
“战争一触即发,到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护住你你哪里受得住边境那样的生活。”秦阳苦口婆心地劝。
他并不愿意沈云归往战场上去。
都说帝王家无情,但他那颗心也是肉长的,不能免去七情六欲。
沈云归自小行走宫廷,她幼时甚至能被他纵容至爬在他背上玩耍,她进宫的次数多,他照看她的时间也多。
他看着她一点点从小萝卜头长成如今这么个亭亭玉立,一颦一笑能牵动人心的姑娘,沈云归于他,说是外甥女,更像女儿。
徐家一事他已经将她置于险境一次,如今哪里再能让她跑出自己羽翼之下。
他说了那么多边境的不好,原以为能吓一吓沈云归,让她将这气话收回去,却在抬眸时,对上沈云归倔强的视线,甚至跪得越发端正。
秦阳:“起来回话。”
沈云归跪得笔直,不愿意起身,大有他不答应她就长跪不起的架势:“他们受得这苦,我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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