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有些紧张,举起手里的纸笔晃了晃:“我听说沈兄今日要提审昨天那位犯人。”
拜沈风还和秦砚之所赐,上次那位文官怎么也不肯再去为这两个人做记录,他问了一圈人,发现这二位已经在那群文官那里被传的神乎其神,近乎妖魔化,今天这场刑审,一听见说要用酷刑,个个都哭丧着脸,看得他于心不忍,只能自己上。
“好。”沈风还起身,理了理衣服,“我立即去。”
他走过来,徐年眼尖地瞧见沈风还右手食指指腹处细小的红色,一看就是不小心被针扎的。
沈风还从他身前走过,还没等他跟上去,前面的人又猝不及防地转过身来,徐年登时神色一凛。
沈风还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随口道:“我方才遇见了件棘手的事,徐兄,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徐年浑身一僵,大脑迅速运转,嘿嘿一笑:“方才进来得急,没看清,沈总遇上什么麻烦事了?若是沈兄不嫌弃,我可为沈兄分忧。”
沈风还怀疑地看了看他,微微抿了抿唇,视线移开:“算了,还是不麻烦你了。”
徐年低低应了一声,暗暗松了口气,才又重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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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以莲在牢里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夜,迷迷糊糊地醒来,一口冷饭还没吃上,便被人抓着手臂拖走。
她无力反抗,闭着眼任由他们将她拖进那间满是令人抗拒的血腥味的屋子,再被绑在已经发黑的架子上。
“泼水。”
冷淡的声音响起,吴以莲还没来得及睁眼,一盆冷水迎面泼来,吓得她顿时清醒过来。
出乎意料,审她的人并不是她昨日见过的秦砚之,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冰霜的沈风还和低头在写些什么的徐年。
她的视线从沈风还身上缓缓移到徐年身上,停留片刻,又眨了眨眼,微微摇头甩去眼睫上的水珠。
沈风还站在桌旁,身后恭恭敬敬地站着几人随时等候他的差遣。
他的指尖轻轻扣了扣桌面,问她:“你的主子是谁?”
吴以莲垂下眼眸,冷嗤一声:“我没有主子,我杀一个男人,需要什么主子。”
沈风还神色不变:“谁为你筹的三千多两白银?”
吴以莲搬出与昨天一般的说辞。
“谁花重金买过你的绣品?”
吴以莲一愣:“我的绣品要价虽比其他人高些,但不曾抬过多高的……”
沈风还看着她:“你五年前才来的东街,仅凭绣活,五年之内攒够三千六百两白银,你信不信?”
“……”
吴以莲咬牙沉默。
徐年观摩了眼气氛,捧场道:“反正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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