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什么事能让你这么个小子想不明白。”

楚亦缓缓道：“自从学了这些拳法，劲道后，徒儿便想，这世上是否还有其他人也和我们一样，也在学这炼炁之法。”

云龙道长不以为意，道：“这是自然，这炼炁之法从古至今便有之，有缘者自然可练，无缘者便是撞破南墙也无法踏进门槛一步。”

“那若是日后有人要杀徒儿呢？”

平静的话说出口，二人之间的气氛显得不对劲起来，云龙道长似乎也听出了徒儿嘴里的言外之意。

“徒儿是这样想的，这炼炁之人应该有一个圈子。虽然不大，但是普通人肯定无法管理，尤其似师父这般个体强大的人，上面的人不可能放任自流，所以，监管显得十分重要。”

“可是监管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那也就是说，可能会有一些出格的人出现，他们能力强大，擅长破坏规矩，做事无法无天，不计后果。”

云龙道长挑眉，脑海里想起了一群搅屎棍。

“你是说全性？”

云龙道长说道。

“是的师父。

如果有一天，我和师弟下了山，碰巧撞上了这群人，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实力，可能我和师弟就都会死在他们手里。”

“所以我需要实力。

师父，我清楚，过分地追求强大是错误的，戾气太重也是错误的，但我不能把自己的命交给那些不遵守规矩的人。”

“命是我们自己的。”

楚亦一口气说了许多他这段时间的所悟所感。

他很明白异人的世界遵守的规矩，弱肉强食，丛林法则。

只要不去动普通人，上面的意思便是让他们这些人在圈子里自相残杀。

遇上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还好说，要是碰上全性……没有实力，那就是死路一条。

想要不被欺负，那就只能比比谁的拳头硬。

云龙道长听完楚亦的话，才发现，这个自己一直看着长大的小徒弟竟然会想的这么多，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小亦。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是你的路，师父不能替你走，也不能替你选择。

至于你说的那群无法无天的人，也的确存在，甚至是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有时候做的也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

“不过，咱们是武当，从来也不屑于做那些破事。

你身上的戾气你自己能把控住就好，不用在意为师的说教。”

云龙道长站起身拍拍楚亦的肩膀，由衷的说道。

“你与小也的实力我不担心，但有些时候小也的处世比起你要圆润不少，或许也和他的家庭有关。

但今天听你说完这番话，为师觉得也不用再替你担忧了，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条路，为师很欣慰。”

说着，云龙道长便走出了屋子，却又停顿门外，回头道：

“若是想要下山历练便说一声，你在山上多年，早该让你下山转转了。”

“我武当之人，近些年来不出山门，外界许多人都忘了你师父我当年的威风，如今我武当有你与小也，是该让他们见识下一下了。”

说罢，拂袖离开。

楚亦跪在屋内，俯首持礼，低眉顺眼，轻轻磕头。

“谢师父。”

此乃，玄武当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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