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他们一行人从弘文馆出来行了大约不足五十来米的距离,就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她探着脖子朝那边张望,就见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少女们在一群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朝这边走来,几个少年少女还你追我赶的打闹着。
巴陵公主就给她介绍道,“那边是德文舍,是宫中未成年的皇子皇女们读书学习的地方,估计这会儿是下学了。”
“哦,”萧黎顿时兴便致缺缺。
可是她对别人不感兴趣,并不代表别人对她也不感兴趣,就在他们朝宫道左边方向拐的时候,就见身后不远处的那群少年少女中的其中一人拉住另外几人有些吃味地低声道,“哪,看到没,又赏赐了?”
其他几人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就见前方左拐的宫道上正慢悠悠的走着几个人,其中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大一小的俩姑侄,她们的身后则是跟随着几名宫女太监,其中一个太监的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那托盘上堆放着几个漆制木盒。
几人都是皇子皇女出身,自然对那俩姑侄不陌生,不是目前最得圣宠的那对嫡出血脉么?
就见其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少**沉着一张俏脸揪着帕子不吭声,可那双紧盯着人家不放的眼睛又透露着她的不甘心。
而另一个稍微比她矮一点点的少女则直言不讳地道,“父皇怎么又赏她们东西啊?你们看最近父皇都赏了她们多少好东西了,先是封地,后是名贵的珠宝首饰,美玉古玩,现在又不知道赏了什么。”
“赏什么也论不上咱们,谁叫人家是嫡出,咱们是庶出?”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有些酸溜溜地叹息道。
然后之前那个出声的少女就又不甘地道,“什么嫡出不庶出的,嫡出的男丁都死绝了现在。”
另外一个年龄看起来在几人中最长的少年就道,“嫡出的男丁是死绝了,但是人家受宠啊?”
跟着那个最先拉住几人说话的少年就一脸傲娇神色地道,“现在受宠可不代表将来也一直受宠!”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就不吭声了,毕竟大家都是出身皇家,有些话不需要说的过于明白。
然后大家彼此间互望了一眼,跟着就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来,有了然的,有扬眉吐气般如释重负的,也有隐忍不甘又神色复杂的,但更多却是一种幸灾乐祸的。
果然就见之前那个一直揪着帕子的少女就突然地笑了起来,然后就走到那个刚说话的少年身边道,“阿尧弟弟说的没错,那好运啊总不可能一直都眷顾着那一个人,说不定哪天一个不小心就倒了大霉呢,”说到这里,然后她的声音就又放低了很多,“咱们的母后跟太子哥哥可不就是那样吗?”
跟着大家就哈哈地笑了起来,有的声音过大,甚至都直接传到萧黎他们一行人的耳朵里了,萧黎就忍不住地皱了一下眉头,还皇子皇女呢,她怎么感觉就跟一群纨绔子弟似的?
然而这边,被那叫着阿尧的少年则是勾着手指对着几人低语道,“唉唉唉,我现在就叫她们倒霉你们信不信?”
有人就来了兴致,“怎么个倒霉法?”
然后他就对着几人又低声地耳语了几句,跟着一群少年就你追我赶地朝前方奔了过去。
萧黎牵着她姑姑的手在宫道上正慢悠悠地溜达着,仔细观察着这个皇宫的各处布置时,突然就感觉到旁边有一道重吨级的人影朝她们栽倒了过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一个快步左移将她姑姑往旁边一挤,然后跟着就是一把就将那朝他们砸过来的人影朝旁边的硬石子路上用力地推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对方一个重心不稳狗吃屎似的狠狠地朝那地面上扑了过去,跟着对上的双手就狠狠地檫在了那些小石子上,然后脸也跟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瞬间对方的双手和脸就出了血,萧黎赶忙就跳着脚的在那里飙眼泪,“啊,我的脚,我的脚!”
由于事件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所以大家当时都惊得的忘了怎么反应,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然后一群人就都涌了过去,跟着就各自围着一人在那紧张担忧着。
“黎儿,黎儿,你脚怎么了啊?啊?”巴陵公主抱着萧黎就一脸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
而另一边,一群太监宫女和皇子皇女们则微着萧尧也是一脸担忧的不行,“啊,九皇子,九皇子,你受伤了?”
“九弟,九弟你怎么样啊?”
“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有机灵的太监宫女则赶忙起身去请太医个通报。
萧黎透过眼缝朝对方觑了一眼,妈呀,她刚才这出手是有点儿重了哈,于是跟着她那金豆子就砸的更欢实更凶猛了,紧跟着她便伸出手就就率先向对方指控道,“姑姑,姑姑,他踩了我的脚,我的脚好疼呀。”
巴陵公主就要一把脱了她的鞋子去查看,就见不远处走来一队人马,那队人马不是别人,正是老皇帝跟欧阳业他们。
两人谈完了事情,正往德文舍的方向走,然后就迎面撞到了一个一脸慌张的小太监,小太监禀告说小公主和九皇子都受伤了,现正在前方不远处的宫道上哭闹着,于是老皇帝就带着欧阳业他们一起过来看个究竟。
一走近,就看到一个泪流满面的在那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一个是满手鲜血,脸上带着擦伤的也在那里哭。
老皇帝顿时就皱了眉,冷声质问道,“怎么一回事?”
萧黎不吭声,依旧在那哭的是肩膀一耸一耸的,萧尧怨恨的目光就朝巴陵公主射了过去,“皇姐推我!”
老皇帝不悦的眼神就朝巴陵公主看了过去,巴陵公主正要开口反驳,斜刺刺的对面就冲出一个人影来,然后抱着对面的九皇子就泣声道,“阿尧,阿尧,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那凄婉的声音自带几分犹怜。
九皇子抱着如夫人就哭诉道,“母妃,皇姐她推我!”
如夫人头一偏,犀利的目光就朝巴陵公主射了过去,俨然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模样。
“长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呢?阿尧他好歹也是你弟弟,而且你又比他年长他那么多,就算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跟我或者陛下说,由我和陛下来管教他,你怎么可以出手伤人呢?而且还伤的这么重?”
说着她也就垂起了泪来,一副好不伤心的样子。
果然她这副模样,老皇帝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那看向巴陵公主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寒芒的冰峰了。
萧黎暗道不好,于是果断出声,“才不是呢,才不是姑姑推的他呢,是我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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