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他们在御花园里大概也就待了半个时辰的样子,然后就有朝臣来向老皇帝禀奏事宜,老皇帝就欲起身去处理事情。
正好,萧黎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于是就故作神情恹恹地对着老皇帝道,“皇祖父,阿黎也想回去了,阿黎有些困了。”
老皇帝看她确实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于是就点了点头,“行,那就一起走吧?”
于是萧黎和巴陵公主就一同随老皇帝离开了,一时间,整个御花园里就只剩下了几个妃嫔和她们所带来的随身伺候的人了。
这正主儿都走了,她们这些个做妃嫔的也自然没有在留下来的必要了,于是那美人儿就率先对着李夫人和王美人道,“两位姐姐,我宫中还有些事情,所以就先行失陪了。”
两人赶忙屈膝行礼,“如夫人慢走。”
被唤作如夫人的美人儿目光轻蔑地在她们面上一扫,跟着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待她离开之后,王美人也跟着便道,“李夫人,最近天气是越来越热了,我给阿越做了两身衣服还没有做好,所以,也就不陪你了。”
李夫人就道,“正好,我也逛累了,有些乏了,不如我跟姐姐一起吧,反正咱们也顺道?”
王美人微微地颔了颔首,“也好!”
于是,两个妃嫔就手挽着手一起慢悠悠地往她们的住处走去,走到半道上,李夫人就突然出声了。
“我今天算是见识过了,陛下待小公主可真是宠啊,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没见陛下待谁有那么宠溺过,就是曾经的城阳长公主也没有。
你说陛下他是怎么想的?再宠那也只是一个孙字辈儿的,又不是自己的皇子皇女,用得着么?”
王美人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心里泛酸了,想要找一个同仇敌忾的人罢了,不过她才没那么傻呢。
只见她嘴角微微地勾起一抹浅笑,“陛下待小公主的宠爱又不是一天两头的了,打从她一出生时候起陛下就开始宠着了。
再者,不都说隔辈亲隔辈亲的么?我想陛下就是基于这种心理才待小公主那么疼宠的。”
李夫人听罢,嘴角就讪讪地笑了笑,“倒也是哈。不过我们家倒是无所谓,左右不过阿雅也就是一个皇女,待再过两年她成年出嫁了,我也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王美人就微微地点了点头,“我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别的追求,就希望我们家阿越能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然后别再动不动就吃那些苦掉牙的汤药了。”
李夫人跟着就皮笑肉不笑地道,“也是哈,没有什么比拥有一个健强的体魄来的重要。”
走着走着两人便到了分岔口,然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待稍微走远了些,李夫人脸上的笑容马上便收敛了起来,跟着就见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呸,扶不上墙的烂泥,活该他们母子俩在这后宫里当着小透明,不受人待见。
你看她那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最大的愿望就是她儿子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一点的人生追求都没有,他儿子都那么大了,眼看着马上就要成年了,她也不知道心急一下,为他的儿子争取一个好点的前程?
就知道天天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给谁看哪?就她现在那个年纪,那副容貌,难道还能指望陛下天天去她那里不成?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简直是气死我了!”
“夫人,您别生气了,气着了伤了您自个人的身子不划算,王美人您还不知道啊,她向来就胆小谨慎,打一直就是这个宫里谁也不敢得罪的主,您说您跟她置个什么气啊?”就在这时,落后李夫人身后两步的一个大宫女模样的女子上前劝慰道。
“你说的对,这出身低贱的人啊她果然就是上不得台面,一辈子都畏畏缩缩,怕这怕那,你就是给她支着两根拐杖,她也把那个腰杆子杵不直!”
“夫人说的是,”那大宫女的眼里就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与此同时,另一端,王美人主仆俩也同样在低声地咬着耳朵,“主子,李夫人刚才那些话没安好心,您可千万别当真啊?她那是在挑拨离间!”
王美人就拍了拍身边大宫女的手背,“放心吧,她是什么心思我清楚的很,无非就是看到陛下宠爱小公主她心里不平衡不舒坦,羡慕嫉妒恨了。
阿雅虽然也是皇女,但是也是在前年的时候才受封了个县公主,要知道皇后娘娘所出的两位嫡公主可都是被破格封为了长公主的,那是位比亲王,而小公主呢则更不要说了,以国封之,立朝以来头一份,比她的姑姑还要位尊。”
那大宫女就点了点头,“是,两位公主确实是挺遭人眼红的。”
王美人的嘴角就又勾起了一丝浅笑,“不过我们却是不用去羡慕嫉妒的,反正陛下将来的大位怎么也不可能轮到我们家阿越,所以啊咱们也没有必要去跟别人争的急赤白眼的。
陛下的东西,他封谁不封谁那都是他自己的意愿,咱们无权干涉,也没干涉的必要,咱们啊只要本本分分的,安安静静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阿越是陛下的亲子,不管是多也好,少也罢,陛下他终归是不会不管我们的。”
那大宫女就点了点头,“正是。”
一回到自己的寝宫,如夫人就一屁股歪坐在了榻上,“讨厌,真的是太讨厌了,就是失忆了也还是那么地令人讨厌,生不起一丁点的好感来。
你说她怎么就挺过来没有直接病死了呢?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
清秀妇人给她倒了一杯蜜水,“夫人您莫气,横竖都是早晚的事,您现在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现在当务之急是那个大位。
嫡脉没有了,韩夫人跟四皇子也倒了,但是咱们九皇子的前面还有好几个成年皇子正对着那个位置虎视眈眈呢。”
“你说的没错,”如夫人就点了点头,随即她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但是我也不好去跟他提啊,不管是从正面还是侧面都不行。
他现在是愈发的多疑了,尤其是在皇位继承人上,看谁都像是要抢他的皇位似的。
你别看我现在受宠,但那仅仅是在男女之事上,我给你说那老不死的可精着呢,他虽然人老,但是心和精神却一点也不老,他向来都是将前朝和后宫分得清清楚楚的呢。
只要我敢向他提一个字,哪怕是拐着弯地提,他也能觉察出我对他的皇位有觊觎之心,到时候我跟阿尧会有怎么样的下场你想过没有?”
那清秀妇人就有些担忧地道,“那怎么办?”
如夫人就摇了摇头,“现在不但是整个后宫的人都小心谨慎着,就是整个前朝估计也没有哪个朝臣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提议立储的事情。”
过来一会儿,那如夫人就有些不耐烦地道,“哎算了,虽然老不死的现在疑心病重,防备之心也比较强,倒也不是完全就不是好事。
阿尧现在也才十岁,我们娘俩在朝中又没根没基的,将就那老不死的身子骨还硬朗着,何不如让他帮着我们把那个位置再多守几年?
到时候阿尧大了,在朝中也有了自己的人脉,我们何愁大事不成?”
那清秀妇人就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想,随即就阴恻恻地笑了,“还是夫人有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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