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低估了。”陆淮宁别有韵味地一笑,话里带着股玩味的气息,“你可会下棋?”
叶昕没有算错,陆淮宁是在试探她的底细。他怀疑她是恒王手下的人,也在确认那张图纸的真假。
今日留了那黑衣男子一命,便是在示好。
“略懂一二。”叶昕对视着他,笑问道:“陆公子莫不是要与我对弈?”
“请。”陆淮宁摆手,示意她先手。
“光下棋多没意思?”叶昕手举着酒杯端详,果酒发酵下脸颊泛起红晕,灯光照耀下看上去倒像有几分醉意,她轻笑道:“赌点什么?”
“好啊。”陆淮宁目光正视着她,似乎窥见到一丝忧愁,他微挑起眉,“赌点什么?”
“若是我赢了,答应我三个条件。”叶昕手托着腮,略微思索后又道:“若是你赢了,那我便随你处置。”
陆淮宁轻应,将黑子递给她。
谢森倒是替叶昕捏了把汗。
熟悉陆淮宁的人都知道,他的棋风阴险毒辣,常常突然间便把人咬得措手不及。叶昕竟然赌上个随你处置,口气未免太大。
李阳倒是没什么表情,他之前见过她的棋局,步步为营,步步紧逼的棋风,绝对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她能成为陆淮宁的对手。
叶昕也不推辞,第一子毫不犹豫落在中心位的天元。
谢森下巴都快惊掉下来,第一子便敢示威,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陆淮宁唇角微微翘起,执子落在了右下方,避开了她的棋子。
约莫一刻钟,双方都没有吃到一子,都在各自布局,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
从棋局上看,还分不出胜负。
叶昕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再执起子,发起第一次进攻,接着陆淮宁也开始进攻,双方如狼似虎。
一轮残酷的厮杀过后,看起来像是陆淮宁处于上风,他却道:“我认输。”
李阳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刚喝下去的酒险些要喷出来。虽棋艺不精,但略微看得懂棋局,大叫道:“认输做什么?这分明就要赢了!”
谢森却摇头,“再下也是输了。”他指了指右下方,也就是陆淮宁下的第一子,“从第一步起,便输了。”
李阳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原来,叶昕从第二步起,便开始压制对方,虽然互不干涉,却稳打稳扎。即便在后面进攻中丢了不少子,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只要在最后一步将白子包抄,输赢便毫无悬念。
陆淮宁输得彻头彻尾。
“陆公子,还记得赌约么?”叶昕轻笑,又饮下一杯酒,眼神中散放出几分肃杀之意。
“愿赌服输。”陆淮宁道。
叶昕站起身,有点踉跄,却毫不失光彩,深遂犀利的杏眼半眯着,鎏金色华裾衬得她风华绝代,她轻咳一下,声线变得更加沉稳有力。
“第一,不要派人跟踪我。”
“第二,我们不是敌人,没必要打打杀杀。”
“第三,把东西献给康平帝。”
每说一句,她便竖起一根手指,说罢,手又垂了下去。
“东西”指的便是那南国的军事边防图纸,原先是想借李阳之手奉于康平帝,但现在陆淮宁插手进来,自然是交给他更加好办。
她侧过身挥手道别,左腿没站稳,险些摔下了楼。
好在佳禾及时上前扶稳住,小姐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她心下如同热锅蚂蚁,这可怎么回去。
叶昕确实不会喝酒,一点都不会的那种。但她今夜却没有控制住,贪杯了。
但好在,还没有完全醉倒,神态自若,意识清醒。虽然走路踉跄,但骑起马来还算是利索的。
门外的细雨已然停歇,叶昕攀上马,在月光下马足狂奔溅起积水,恍惚间竟以为月亮在跟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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