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

对于曾经的阿尔托莉雅来说，这是一个不甚美妙的词语。

她犹记得自己第一次面对失败时的感受——无奈与愤怒支配着她的身体，使其化身为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犯下了那个她会铭记一辈子的错误。

【为了阻止战斗的失败，骑士王违背了诺言。】

【她拔出了石中剑，挡住了柏林诺王的致命一击，并成功完成了反杀。】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违背骑士道的举动，石中剑断裂，阿尔托莉雅失去了天选之王的证明。】

毫无疑问。

对于一向重视荣誉的阿尔托莉雅来说，这绝对是一段十分不光彩的传说。

而如果是放在其他统治者身的话，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传说在民间流传。

——哪怕是背负起篡改史书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但是，阿尔托莉雅终究是阿尔托莉雅。

在经历了整整一个月的反思之后，理想之王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欣然承担了这个由这个错误所产生的代价。

于此，才有梅林关于【剑与鞘】的问答。以及那个手持誓约胜利之剑，在战场所向披靡的骑士王。

而现在——

说实话，当莫德雷德以一种出人预料的方式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时，阿尔托莉雅的内心深处压根没有任何的惊慌与愤怒。

有的只是“终于能松一口气”的解脱感。

“我早就应该迎来这次失败的。”

“只是比我预料中的要晚一些罢了。”

阿尔托莉雅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自嘲的笑了笑。

“无败之王”的名号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值得夸耀的赞誉。

但是对于内心正义感十足的阿尔托莉雅来说，这个称呼却像是束缚在她身的枷锁一样，总是会让她回想起那段不甚光彩的经历。

而现在，她解脱了。

并且，她更为莫德雷德的存在而感到欣慰。

尽管莫德雷德赢取胜利的方式不甚光彩——但赢了就是赢了，她阿尔托莉雅也不是那种一味追求光明正大之胜利的迂腐刻板之人。

她十分清楚这次“失败”的价值。

“我不列颠，后继有人。”

她望着莫德雷德离开的方向，嘴角呈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之前的那句“未来是你的”，可绝对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啊！

“就是得先想个办法，把他从王姐那里拐过来才行。”

想到这里，阿尔托莉雅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总是从摩根那里挖人——她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

翌日。

威尔士王国，森林深处。

浑身下缠满绷带，活像是一个木乃伊一样的莫德雷德，正躺在草地晒太阳。

不得不说，摩根的魔药水平是真的有一手。这种带有强力恢复效果的草药，几乎已经可以和商店里贩卖的治疗药水相媲美。

仅仅只是一个晚的时间，莫德雷德之前所受的那些伤就已经完全结痂。稚嫩的新皮肤逐渐长出，给莫德雷德带来了一种酥麻酥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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