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听寒轻揉额头,随后她将玉佩扔在一边,季峤安应是个巧合,自己也不用过多挂怀。思及此,秦听寒也不再思索,过些日子便可以回到谏言堂了,她必须加快时间得到姜顺帝的宠爱,然后回到秦国!
季峤安将身形隐在暗黑的街巷,他屏住呼吸贴墙而站,前方的侍卫举着火把快速跑过街道往里另一边离开,待人离开后季峤安才转身拐过弯往灯火通明的小楼走去。
小楼别名“销魂居”,是姜国最大的青楼,这般销金窟自然坐落在最繁华的街道口,人来人往的热闹不止。
季峤安翻身便从后院进了最高楼,那楼里是销魂居花魁林檎的房间,林檎正在调试新做的琴,见有人进来了不由抬眼看去,瞧见季峤安后急忙起身行礼:“少主。”
“可有什么新的消息?”季峤安摆手。
“陆尘洲遣了人守在城门口,若是少主想派更多的人进来恐怕有些难。”林檎道。
“无事,这些时日便不用其他人来了,陆尘洲盯得紧,今日进宫险些被发现了。”季峤安自顾自倒了一杯茶。
“少主可有受伤?”
“无事,恰好,在宫里遇到一个有趣的人,白白净净的,看着像是温柔可爱的,没想到冷漠无情。”季峤安比划着秦听寒的身高模样。
林檎掩唇笑了,她道:“听少主描述,说的应是致远长帝姬,宫中也只有致远长帝姬,嚣张跋扈,明明是善良美丽的长相,却生生带着一点戾气。”
“致远长帝姬?”
“少主怎会遇上致远长帝姬?”林檎笑问。
“机缘巧合罢了。”季峤安挠挠头,林檎对他来说就像是长姐,但对于秦听寒的事他也不太好意思多说。
“罢了。”林檎打趣,自家少主未曾见过致远长帝姬那般奇特的人,一时兴起也是正常。
“秦国过些时日应该会派人来姜国。”季峤安想到昨日收到的传书,最近秦国新帝登基,起初的局势又是翻天覆地的新变化。
“那陆尘洲留在秦国的人手?”
“不知陆尘洲如何打算,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陆尘洲这些时日应会把重心放到边蛮,毕竟,那边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林檎道,那位侯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朝堂算计他不屑一顾,一片真心,怕也只在护江山大业之上了。
“边蛮不足为惧。”季峤安摇摇头,目前姜国,秦国局势算是明朗,唯有赵国,一片动荡,朝局再这般动荡下去,赵国,便也岌岌可危了。
林檎像是看出了季峤安的心思,她宽慰:“少主,太子殿下能解决的。”
“希望吧。”季峤安无奈笑了笑,烛火微晃,一夜难眠。
平柏侯府内,陆尘洲负手立于窗前,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来回摇晃,陆尘洲静默瞧了许久,最后总算是把视线投向地上的人。
“没找到?”
“季峤安格外狡猾,我们追到长街便失去了他的踪迹。”跪在地上的隐卫垂眸道。
“罢了,季峤安素来狡猾。”陆尘洲淡淡开口。
“侯爷,赵国此番派季峤安前来,恐怕不妥。”
“赵国内乱严重,派季峤安前来不过刺探姜国兵力虚实,若是积贫积弱,他们正好可以借着挑衅姜国转移赵国内部视线。”陆尘洲反身走到书桌前落座,他眼神澄明,端的是谪仙风华。
“侯爷,我们后续该如何?”隐卫问道,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确实有些难以掌握分寸。
“静观其变。”陆尘洲开口,中原三国,秦国最近新帝登基,留在秦国的人手也探不出宫内情报,赵国局势混乱,一片浑浊,而边蛮狼子野心倒不必挂心,整个局势看下来,倒也明了。
“属下知道了,属下告退。”隐卫拱手离开,而侯府管家陆敬意却拿着一份拜帖进来了。
“侯爷啊,这是宁王府拜帖,想来又是建宁宗姬所下。”老管家轻叹一声,侯府没有任何女主人,这些琐碎的事他只能管着。
“不见。”陆尘洲淡淡道。
“侯爷,你也该成家了。”陆敬意是侯府老人,也是亲眼看着陆尘洲长大的,所以这番话也只有他敢说,站在陆尘洲身边的侍卫心里一惊,然后悄悄给老管家竖拇指。
“陆叔。”陆尘洲扶额,他志不在此,也无心成家立业。
“行行行,我不说了,但侯爷,你也要自己把握一些。”陆敬意生怕自家侯爷对男女之事不上心,然后白白错失了好姻缘。
但后来,陆敬意才知道,自己错了,陆尘洲不是不上心,只是没有遇到该遇到的人而已,当然,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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