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澈急得想要跟上,却被赵潇死死拉住。
绣姑咬了咬牙,转身追上去,“少夫人,奴婢陪着您!”
杜容芷用力拍拍她的手,“好姑娘,你们欠我的早就还清了……这次若能活着出去,我定放你们母女自由。”
绣姑含泪摇头,“奴婢哪都不去,一辈子侍奉您……”
外头的护卫长见两人从屋里出来,忙道,“少夫人,这伙人怕是已经攻进内宅,您还是——”
“你们手里还有多少东西?”杜容芷冷声打断。
那头领一愣,“少夫人是指——”
“枪,矛,弓箭!你们还有什么?!”
护卫长对这又瘦又小的女人忽然发难有些意外,顿了顿,还是解释道,“这些都放在后头的劲松堂里,可现在……”肯定是不可能去拿的……
“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了?”杜容芷颤声问。
护卫长狼狈地抿了抿唇,“是。”
杜容芷想了想,“那若是用火攻呢?”
护卫长一愣,皱眉道,“可咱们没有弓箭……”
“厨房里多的是柴火跟菜油!再不然——”她指着院子里的大树,“把它也砍了!”
杜容芷只觉得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从前这些她想都不敢想的话就这么噼里啪啦地从嘴里跳出来,让她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翠竹苑的大门是最结实的,那群乌合之众一时根本不可能撞开,他们只能从梯子爬进来——到时你们守住院墙,其他人负责把油泼下去,用火把烧他们,行不行?!”
护卫长叫她眸中迸出的疯狂狠戾吓了一跳,待回过神,忙高喝道,“还不快去厨房把油跟柴火抱过来!再拿几把斧头来!”
几个护卫连忙应了声是,飞快朝后头厨房奔去,须臾就把油桶跟木柴全都搬了过来。
却听外头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女人的尖叫声,护卫长脸色猛地一变,“快进屋里去!”说罢使劲把杜容芷跟绣姑往门里一推,用力关上房门。
杜容芷一个踉跄,还不等反应过来,人已经直接摔在地上。
绣姑连忙扶她坐起来,只见杜容芷双手全被蹭破了皮,正在往外渗血。
绣姑的眼泪刷地一下落下来,赶紧从袖子里掏出手帕给杜容芷包扎,却不小心从里头带出个东西来。
那东西正落在杜容芷裙子上,杜容芷只扫了一眼,脸色登时大变,一把抓起来,“这荷包你从哪来的?!”
绣姑一怔,忙解释道,“是前几日陈夫人探望您时,赏给奴婢的……奴婢见这样子别致——”
“陈夫人……陈夫人……”杜容芷喃喃念了几遍,忽然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他还活着,他果然还活着!”
绣姑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满脸紧张道,“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少夫人……”
“这荷包……这荷包的样子是我从前给他绣的!”杜容芷抓着荷包又哭又笑,“绣的正是当年宋府那颗梨树啊!”
时隔这么多年,除了宋子循,这世上根本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还描绘得出它的花样来!
绣姑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奴婢当时觉得怪眼熟的!”她登时大喜过望,“那大少爷——”
杜容芷泪流满面地用力点头,“……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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