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苦呢?”
“我住过监狱的,这个年龄……以前…就十五六年前我就觉得他很好。”
“他怎么就是你叔叔了?”
“没时间细问,听着好像是我爷爷跟他师父一起被人收养,后来走散了。论辈分算是叔叔辈。”
“这算哪门子叔叔?你真叫他叔叔?”
“偶尔,感觉叫他叔叔也挺有意思。”
“立萱,这两天比我陪你半个多月都管用。你回魂了。估计是真爱了!”
郑文慧走出卫生间冯立萱还在发愣,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十五六年前的好感在找个依靠,也想着陈天戈的品性算个归属,所以行为举止或多或少的在表明态度。至于爱情对她已然是奢求。
这俩妞自觉躲卫生间窃窃私语就没陈天戈什么事儿,却不知陈天戈现在听声辨音的手艺在这个房间里呼吸和心跳他若想辨析也不算多难。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这叫个头大!师父转述时好像说“三家不得以博取家当而通婚吧”,我这不要家当的应该不算违背吧?再说祖师爷的意思是李、冯、赵三家,我就是一外人应该不算违背吧?想想冯立萱条呀盘呀都不错,若性情相投也不是不可以,也省的圆真贼秃替自己后事担忧。
“又尼玛想一边去了。回来!回来!还得给这卖饭的设个局!”
得有一会儿了。
“你这的鲁菜正宗不?”
“主厨是山东人,以前在北京饭店做过,后来跟女朋友到武汉定居了。她爱人现在是店里的副总。”
“他能做的最好的菜品你知道?”
“鲁菜的十大名菜他都可以,菜单上也有。这边对鲁菜不是太熟悉,平常出量大的还是那些熟悉的常品。”
“现在人组饭局最看重的是什么?是面子、环境、口味。这三样面子是最重要的。架天梯的道具就是噱头,然后放资源。”陈天戈顿了顿“第一个噱头孔府菜第二个噱头高考。调查武汉已经保送名校的学生,每天一席免费送授业老师,替学生摆谢师宴。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控制出量,每天十桌,先到先得,记住是先到先得,不是预订,也不是加钱就可以,不能辱没了圣人。别忘了把孔老爷子家里做的菜从菜单上撤下来,也别忘记替孔老爷子扬扬名,光你们酒店知道可不行。得让全武汉的学子都知道孔老爷子来武汉送礼物了,比圣诞老人强!”
陈天戈说到最后就扯开了,根本不理郑文慧嘴里嘟囔着“孔圣人、高中、谢师宴、圣人礼物、学子所求、家长心态”。
“这最后卖的不是菜,是心愿,是名头!”冯立萱也感慨。在陈天戈面前她俩倒像没上过学的。
俩女人没再搭理陈天戈,一起坐在让人遐想的老板桌后面,噼里啪啦的的敲,嘚不嘚的说,浑然没觉得还有个男人在这儿,一会儿撸袖子哦,没袖子是摸胳膊,一会儿击掌,两双高跟鞋早不知提拉那里去了。
陈天戈喝一会儿茶觉得没意思,顺手推开旁边的门,是个休息室,躺下还有股清香味儿。顾不得乱想,有几天没午休了。没久就睡着了。
武汉这天气就这样,不关窗子湿热,关了窗子闷热。本来陈天戈没关窗子,醒来窗子关了。估计冯立萱进来过,没了江湖,心里潜意识的放松,导致没有了该有的警惕。门外键盘敲击声继续着,交谈声压的很低,再没出现高跟鞋划地的响动,估计击掌的动作也变成紧紧的攥紧拳头了。陈天戈躺着想俩女人攥拳头挥舞的样子一定很拽,就起身推门探头看了看。没人注意他推开的门,也没人注意他出来,很失败,刚才因为关了窗子还有过一阵感动,毕竟除了小时候师父帮他关窗子这还是第一次。出门时换上的半截袖运动装才刚过个午餐时间,就贴身上很不爽利,跟穿了三五天一样黏。没管她们,自己又冲了凉,出来还是没人理。
陈天戈本来就习惯于一个人的生活,忽略了人的存在和环境改变跟原来自己家就差了躺椅。他很自然的从书柜里拿本书,坐回沙发上啜着茶安静的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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