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赫把罗桥扛了回去,她头发散乱,被他的风衣紧紧裹挟着,只裸露出小腿和一双赤脚,院子里的值班佣人保镖都做了回避,直等他进去了掌门楼里许久才敢出来。
没人会议论今晚发生的事,连眼神交流也不会有。
上了三楼,他把她放在了那间大卧室的床上,给全身冰凉的她盖好了被子。
这里光线充足,她身上的那些吻痕,她一侧脸颊的红色巴掌印,还有已经干涸的无数条泪痕,清晰的触目惊心,惹人心怜。
他立在床头,沉头看着,看她一直紧闭双目,心中有万般痛楚的模样,拧皱了眉中,张了几次口,想要说些忏悔道歉的话,却是最终狠狠心,转身走了。
这一走就是好几天。
再次出现的时候,也是晚上,他从别处房间洗漱好了,像是做了特意准备,穿了件灰色浴袍开门进来。
竟是差点被利器所伤。
罗桥通过铸了铁栅栏的阳台看到他回来,早就等在门后,手里拿了根磨尖的筷子,连使了几个狠招,个个往人要害击去。
她恨毒了他!她要他死!
哪怕是玉石俱焚,她也要他死!!
可关赫显然有防备,不仅快速躲了过去,几招下来,占据上风的他转手就要擒她,而她不同之前,怕失了手中唯一依仗,抢先把那根磨尖的筷子抵在了自己心脏位置。
决绝的态度,表示她宁愿死也不会再忍受屈辱。
关赫顿觉心中惊怕,竟是笑了笑,转而跨坐在了一旁沙发扶手,面上悠然,并称赞道,“不错!罗桥!也就是你能找到威胁我的东西。”
一个被二十四小时监管的人,别说去找傍身的利器,连出入自由都没有,连身上穿的还只得是件男人衬衫,她倒是无法顾念这些,想到了用吃饭习惯来要挟,偷偷藏了只另外准备的木质筷子。
不过,关赫的反应实在出乎意料,他不应该这样冷静,除非……
罗桥忖测缘由的同时,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袭来脑中,而他像看透了一样,邪邪一勾唇角,打开了手机,放在面前茶几上,然后,转了一个半圆。
那是一段审讯室里的录像。
画面里,朴英正接受马耳他警察的盘问,尽管有律师在场,很明显,事态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从他包里搜出来的毒品,是重要证据,也是铁一般的事实,他随时有被判刑的可能。
“不!阿英是禁毒大使!他连烟都不抽!他不可能吸毒!”罗桥一时激动,脱口便喊了出来,转瞬又觉自己太过可笑,这明摆着是被人陷害的事,不用说,就是坐在面前这位做的。
他消失的这几天干吗去了?
就是亲自飞去马耳他对付朴英了。
“你想的没错,就是我干的。”关赫厚颜无止的承认,眼睛直盯着她的手,说道,“金钱这个东西,在有些地方就是万能的,它能把白的变成黑的,当然,也能把黑的洗成白的。”
这些话稍稍一品就能懂得其中意思,罗桥明知却不愿退让,要挟说道,“畜牲!放了阿英,否则……”
她边说着边往心口上使劲扎了扎,而他听了那“畜牲”两字眉心紧锁,面色却仍是镇定的看着她,同样威胁打断道,“否则怎样?你最好不要弄伤了自己,否则,只会百倍千倍的还在你的阿英身上,你也不想他一边吃着牢饭一边还遍体鳞伤的吧!”
两两相斗相搏,在于手中的筹码有多重,在于是否能牵制对方的致命弱点,关赫深谙这个道理,这次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也把朴英这个质子拿捏进了手里。
有了他在,罗桥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便只能委曲求全。
不出所料,她果然被这些话吓到,触电般扔了手里东西,仿似它随时会出现朴英身上那般惊悚。
关赫满意这种预料到的反应,却又恼于这种自然反应,猛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大力握住她的手腕,拉近前来,寒声问道,“怎么?心疼了?要不要我知会马耳他那边,让他们好好款待款待你的阿英?”
“不!不要这样!”
罗桥心心念念朴英安危,忽然变得软弱,乞求道,“别伤害阿英,关赫!放过他,我求你放过他……你别伤害他……”
听到不断的苦苦哀求,看到心尖上的人为了别的男人变得不像自己,那冷傲的面容下,一颗心早已碎裂疼痛,更因此,那颗初衷的心彻底顽固不化。
关赫说,“好,我放过他,但条件是,你安安稳稳给我生个孩子。”
罗桥听后摇头拒绝,低泣中哭起来。
想到朴英面对的磨难,想到自己沦落的境地,她痛苦不堪,真的痛苦不堪。
“我……我其实有先天疾病,我根本不能生育,我生不了孩子……”
罗桥不知怎会说出如此愚蠢的话,但已僵掉多半的大脑,已经不能转动运行。倒是关赫那里听后改了肃静面色,轻轻一笑,没有直接揭穿她,回道,“没事,你的阿英没法让你怀孕,不代表我不能。”
他说话中,从睡袍口袋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药瓶,递到了她面前。
那是曾经给韩筱芸吃过的,能助女人怀孕的药,为保快些达到目的,为防出现任何意外,他真的毫无顾忌,不择手段。
罗桥像是预知到了什么,眸色惊变,一抬手就把它甩出去了很远。
一粒白色药片蹦落地毯上,弹跳了几个来回,最终滚到了大床之下,引得罗桥失神片刻,却转眼对上不屑轻笑的人,见他又掏出一瓶来,这次手里打开了,直接取了药放到她的唇边,说道,“不苦,甜的,乖乖吃了它,我们好继续别的。”
罗桥惶惑般摇着头,再次懦弱的后退,身体更因抑制激动抗拒而僵硬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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