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哭。”罗桥只对她说了三个字,然后嘱咐那两人先带苏雪莉离开。转而面向呆住的林嫣然走了过去。
林嫣然早就被自己方才那些话悔断了肠子,对上那双寒冽的眸子,面对冷艳无比的人靠近,她僵笑着迈动灌铅的双腿后退,嘴巴打结的问,“小…小桥…姐姐…你身体好些了?”
“谢谢关心。”罗桥客气的回道,却是继续逼退她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没…没说什么,开玩笑的,我跟雪莉姐姐开玩笑呢…”林嫣然像极了自己父亲般,皮笑肉不笑的。
“哦,开玩笑。”罗桥最厌烦这种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人,蝶翼般的睫毛抬动流转中,瞥见远处疾步而来的林止天,忽地前倾了身子,惊得被逼退的林嫣然脚下不稳,背对泳池里的水就要躺倒下去。
罗桥却是拉住了她手腕,也没有要拉她回来的意思,就让人呈六十五度角,仅靠脚下的泳池棱角还有自己的手擎在那里。
没有人敢上前阻止或是解救自讨苦吃的林嫣然。
“罗小姐,手下留情啊!”林止天过来先看了眼朝思暮想的人,又看了眼自己女儿,说道,“看在嫣然年纪还小的份上,别跟她一般见识,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
“林总说笑了,明明是她要落水被我好心拉住了,怎么倒像是埋怨我。”罗桥回眸看了眼他说道。
“没有,没有埋怨…谢谢罗小姐…”林止天赶忙纠正自己的“错误”,却是话还没有说完,“扑通~”一声,被拉住的人就躺倒在了冰凉的水里。
“啊~”落水之人尖叫后呛了几口池水,精致的妆发瞬间变了型,华美的礼服,奢靡的珠宝也衬不起这“不如鸡的落水凤凰”。一旁的侍者见状连忙下去把林嫣然给捞了上来,林止天心疼不已,接过厚实的毛毯把人裹了起来。
罗桥撇看了眼狼狈的人,淡然一笑,对林止天说道,“不好意思啊,林总。我力气实在有限,没有拉住嫣然,你可别怪我。”
看看,打你一巴掌还让你还不出话来。
林止天往露天方向瞄了半眼,尬笑回道,“不怪,不怪!都是她自己不小心…”然后,抱起抽噎的林嫣然走了。
他受罗桥的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他还是不恼她。那尬笑里徒添了不少无奈,无奈罗桥最后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也无奈,自此之后,他再无争抢她的资本。
因为,露台之上,是他此生都超越不了的人。
罗桥望了那背影片刻后转身,迎着夜晚徐来的风,抬头看向露台之上的关赫。
八年未见,他们变化颇大。
罗桥褪去了一身青涩,不再是那个在莲花乡静幽如兰的罗兰。而关赫,岁月特别善待了他,在他身上沉淀的只是属于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还有深刻完美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她曾恨他入骨,如今眼中竟是再起不来一丝涟漪。或许,这才是她对伤她至深之人最大的报复吧。
只在淡漠的惊鸿一瞥后,罗桥便回过头去走了。
关赫来海城的事,她一早便知晓。在所谓的上流商界圈子混着,加之交流会给海城造成的影响,遇见传奇人物的他是早晚的事。
罗桥不担心遇见他,或者准确的说,不在意。这次重要酒会她一开始没来,仅是因为巧遇自己“历劫”。
在家卧床休养一天,听说是消失六年的洪亮替关赫张罗的酒会,她心里复仇之光涌动,也担心苏雪莉替李亓山应付不了这场鸿门宴,最后吃了些压制痛经的药,上了个掩饰憔悴的浓妆赶来了。
好巧不巧的,林嫣然先碰到了枪口上。
关赫倍感失落的从楼上下来,绕过不少遮挡视线的人,寻望着,在一众男人膜拜之下,正向舞池方向的李亓山靠近的罗桥。
一别八年,他无数次幻想过他们重逢时的场景。
他的阿兰不应是这样冷漠的。
即便是恨、是恼怒,或是怨骂,他都能接受,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她对他的这般平静淡然。
好似他们从未相恋过,也好似,他从未在她心里停留过。
那没起一丝波澜的眸光,竟像流动的毒液,瞬间腐蚀了他一向冷漠包裹下的心脏。
李亓山被人耍赖缠着出了舞池,心里很是恼火,他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女人,实在忍无可忍,用了力气把人扯远了些。
那名媛受了些力,向后踉跄几步险些摔倒,面子上虽挂不住,还是要过去继续缠磨人。
有几人实在看不过去,想上前帮李亓山一把,待看到那名媛身后的人时竟是往后多退了几步。
罗桥站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人回过头来,随着放大起的瞳仁,“啪!啪!”她挨了结结实实的两大耳光。
清脆浑实的声音后,那名媛掉着眼泪捂脸跑了。
咦~这不自讨苦吃吗?得亏跑得快,否则就不是两耳光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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