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们第一次相遇,明鸾在牡丹花丛里哭泣,正是陛下赐婚她与微生愈,所以俞明鸾在乎的只有皇帝的意愿。
解节自诩有几分智慧,现在回想方才一番巧舌如簧的话,简直如同小丑般。
明鸾可不想费心思作戏,开门见山道:“解姐姐,我虽是女流,还是略知图勒八部对于瓦解柔然有多重要的,我也知道你是殿下的贴心人。”
“可婚姻大事还是要听凭长辈做主。”
明鸾没有说父母,因为父母已经做不得她婚姻的主了。
与其冠冕堂皇的说这桩对她的诸般好处,不如挑明联姻的根本。
“我只是不明白,你和殿下为何会这样在乎我对呼延公子的印象呢?”
还搞一出这样拙劣的偶遇,当然,这后半句明鸾没有讲出来。
别说她一个宗室女,就算是皇帝的亲女儿,公主殿下,圣旨赐婚也是要听从的。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过来,解节便鲠住答不出来,一副心虚模样,拿眼睛瞟着明鸾,心中不禁想道:“因为太子很在乎你的感受,太子不想你因为突然指婚而难过,她是替太子来的。”
“她为什么比太子还急呢,因为她知道太子对明鸾有恻隐之心。”
“这种男女之情当断不断,拖拖拉拉,搞不好就会坏事!”
明鸾见她不再言语,知今日是不能推心置腹的,便起身告辞。
解节也不是找不出撒谎的理由,譬如说念着当初一起在宫里待年时彼此的情意。
可解节不愿意拿这些真情当借口,当掩饰自己的工具。
她这辈子真情本就不多,不想再去玷污。
……
回去的路上,月蔷见明鸾不怎么开心的模样,便问道:“解良娣都说了些什么,郡主怎么绷起脸了?”
“她今天莫名其妙的,也没有提前下拜帖就登门。”
所有人都在门外伺候,静时都未必听得清楚里头说什么,何况今日还有赛龙舟的锣鼓声。
“杜娘子,今天那两个外邦人你看清了没有?”
杜月蔷不假思索地答:“胡里胡气的,长得人高马大的。”
“他们是吃什么长大的?生得那样强壮,鼻子又高又挺拔,还梳着辫子,头发倒是又黑又亮的。”
“解良娣说,个子高一些的姓呼延,是赵国公的儿子,母亲来自图勒。”
“是嘛”,月蔷回想了下,后知后觉地说:“怪不得他的佩刀上嵌了那么多宝石,还系着金腰带。”
“他们都想让我嫁给呼延公子。”
明鸾透过纱窗看外面的街市,因为热闹,马车慢腾腾地走不快,就像她徘徊的心绪般。
“我没想过。”
杜月蔷抚了抚她的背,“我觉得王妃也没想过。”
“在我们眼里,你还是内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一想到你要成亲,搬去别的地方,离开我们,心里就难过。”
明鸾靠在杜月蔷的肩膀上,苦笑着说:“所以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舍她离开的。”
“不管是好是坏都不舍得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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