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感受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
对于瓦努阿库部族的长者而言,他们几十年如一日生活在新日岛上,岛上的草木见证着他们的成长与老却。
他们对这座夹在原始与现代之间的小岛充满了感情,眼里心里满满都是留恋与不情愿。
但对于部族的大部分人而言,搬去新兰岛意味着能和在时空枢纽责任有限公司与萌芽动物园工作的父母或子女团聚——他们大多担任着饲养员、观光车驾驶员、动物园保安与公司安保人员等职责,工作繁忙,再加上交通不便,一月到头都回不了几次家。
因而,绝大部分族人都拥护搬去新兰岛这个决定。
特别是在年轻一代看来,他们对新日岛没有太深的感情,新兰岛意味着更便利的交通、更优质的居住体验以及更贴近现代化的生活,这些都是新日岛远远无法与之媲美的,他们非常乐于拥抱这样的改变。
然而,对李宇轩而言……
要搬家的明明不是他,为何酋长一家的东西指名道姓要他来搬?
只见他左右手各拎一袋子板砖一样的重物,背上还有满满一麻袋的家什,像极了黄世仁黄老爷家的命苦长工。
在他身后同样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瓦努阿库族人,与她截然不同,每个人的脸上都春风得意,与身边族人们畅聊着对新生活的向往。
他感觉自己拎的是100斤铁,而这些人拎的是100斤棉花。
那也一样重啊……
果然还是自己太虚了。
土库曼酋长走在他前边不远处,左手挽着风姿优雅的娜塔莎,右手牵着蹦蹦跳跳的露西总统,三个人走在所有人的前边,直奔港口而去。
她们三人,一位是总统,一位是部族酋长,还有一位是部族酋长的长女。
她们三个身份尊崇,空着手也就算了,追在露西总统身后的几名保镖又是怎么回事?
喂,这么没有眼色的吗?
李宇轩口干舌燥,哑巴吃双黄连,有苦说不出。
新日港停着一排游艇,一眼望过去有不下20艘。
除了新日岛本身有的两艘老破小,剩下较大的游艇里,国家政府与时空枢纽各出了一半,表达自己对于部族搬迁的支持。
这玩意儿放别的国家是富人消遣用的玩具,放在瓦努阿库共和国就是交通工具里的刚需。
港口破败船坞里住着的族人早都把自己的行礼收拾好装上游艇。
他们之前的工作是向停靠于此的货轮与偷渡船要钱,这工作看运气吃饭,经常连着一周没业务,却整整一周都得守在这里,但凡错过一艘船,都损失巨大。
因而他们几乎不在族寨里住,需要带走的东西本身也不多。
土库曼酋长带着亲女儿与“干女儿”躲进一处船坞避暑,露西总统还让李宇轩跑快点,赶紧把娜塔莎剩下的东西都搬过来。
这俩人位高权重,使唤使唤李宇轩也就算了,连娜塔莎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主人……
李宇轩只好跟着部族的族人们重新折返了一趟,把剩下的东西都搬来装车。
当亲手送最后一件行李上游艇时,他浑身上下仿佛都要散架了。
而此时,露西总统却恰好挽着娜塔莎经过,登上了游艇甲板。
“娜塔莎姐姐,你看李宇轩哥哥满头都是汗,朕好心疼他哦哈哈哈哈。”
“……”
.
新兰港。
港口停放着好几辆平日里载游客的中巴车,还有提前等候在此的在岛上工作的族人。
有了这些安排,李宇轩自以为是不必再出苦力了。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当游艇上的一件件行礼被搬走,最后竟然只有酋长一家的行礼剩了下来。
“主人,自家的行礼不让别人碰,这是我们部族的传统……”娜塔莎满怀歉意。
你家的行礼为什么让我来搬?
李宇轩在心里质问。
咦?
他突然发现了盲点的唯一解,转忧为喜,整个人要快乐地原地起飞。
他正打算拎起行礼百米冲刺到员工公寓,娜塔莎紧接着说:“但酋长家的行礼人人都能搭一把手,辛苦您了,晚上一定给您补补身子。”
行嘛。
你有政策我有对策。
李宇轩从沙滩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博博啊,来港口帮我个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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