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江北谋划最大利益。”
南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苏适意牙根痒痒,磨了半天后槽牙才道:“度商大会虽由江南操办,然我不能一手遮天,你且放心住在会安驿馆。”
南言却并不买账:“我素来知道你,狡猾的如狐狸一般。”
二人僵持不下时,外院传来元夕的声音:“禀少主,濮蜀与中京使团已进入都城,属下请示少主安排是否照旧?”
苏适意有些惊讶,中京一路走来水路陆路都行得通,距离又近,今日抵达她已算好的,濮蜀至江南得翻山越岭不说,也比中京远一大截,赶在今日抵达又有什么目的。
这会在忙乱之中,苏适意对于南言将行装已自行安置的行为根本无暇反驳,眼看着进进出出禀报使团进程与诸事宜的人中夹杂着一二替他搬箱子的也无从喝止,只得先由他添乱。
“濮蜀使团还是安排在南回园,中京小王第一次来江南,怕是想住江南景致的院落,便改在悠然园。你替我给中京小王带个话,就说…之前,思虑不周,万望勿怪。”
苏适意最后一句一字一顿,元夕就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这里包含许多内容,表示自己一定亲自带给中京小王余一痕。
吩咐完诸多事宜苏适意才得空坐下细细思虑。南言早已回去换了套圆领玄色长袍,花样简单,一看便知是家常所穿。即便是简单至斯的衣服也被他穿的别有风味,只是在苏适意看来面皮依旧妖孽就是了。
“濮蜀出乎你的意料了,是吗?”南言端起盖碗轻抿了口茶。
“我只是好奇濮蜀为何要昼夜兼程赶在中京进城时抵达。”
南言抬头看向上位的苏适意,看她眉头轻蹙,手已不自觉抚上眉间,这是她在思索之时惯有的动作。
“其实,”苏适意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其实我大概明白濮蜀的意思。”
南言听到这句话微微挑眉,道:“因为濮蜀和南陵要结盟攻打中京,所以才想在度商大会之前暗中探查中京机密。”
苏适意听到他这话猛然抬头,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南言放下盖碗,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道:“我在华如昼身边安排了人。”
他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但是苏适意知道,能够接触到这种机密的,绝对是隐藏的很深的探子,所以她也不便再问。
只是南言怎么知道她已得到消息,难道他在自己身边也安排有人手?
苏适意的眼神突然凛冽起来。
南言看出了她心中的疑问,说道:“你特意将濮蜀中京两城的住处分开,不就是怕濮蜀提前对中京下手吗。”
苏适意不得不摇头叹息,这人的心智简直可怕,幸而看他的态度,应当是与她一样。
此番不是敌人。
日头早就西斜,再过一刻便要入夜。苏适意已派兵在驿馆附近昼夜巡查,所以度商大会期间并没有全城宵禁,只是较为重要的地点限制进出而已。
江南城土地肥沃,百姓富庶,商贸发达,各城往来商人也最多,加之没有宵禁限制,所以夜市十分热闹,来自各城的商人摆上从自己城池带来的商品,入夜钟声敲响之后便一排排摆了出来,可谓琳琅满目。
正在逛夜市的苏沫早就听人回秉了晌午过后发生的事情,一一给苏适意回了信。待听到南言入住闲致园时,她让端午去回,就说自己今日巡查东山茶庄,一时赶不回来,要住在茶园别院,过几日查完账再回去。
“难以相信,这就是我那没有姐妹情谊的胞妹。”苏适意瞪着来回信的端午抱怨道。
端午苦笑两声——自跟了苏沫这位擅长遁地术的主子后,他便学会了这种笑。
“公主说,就麻烦少主将她一应的用具都着人送去。”话音刚落端午就以绝佳的轻功溜出闲致园外。
苏适意扔过来的书卷砸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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