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最为恢宏的宫殿,坐落在三米高的台基之上,整个殿高于平地四丈。
含元殿!
大朝之所,唐皇会文武百官议政的地方。
远远望去,含元殿背倚蓝天,高大雄浑,摄人心魄,唐皇于殿中听政,可俯视脚下的长安城。
殿中有盘龙大柱,栩栩如生,头爪狰狞,仿佛随时会冲天而去。
此时,含元殿中,唐皇高坐龙椅之上,虽年迈,但九五至尊的气势丝毫不减。
身着紫袍的右丞相萧裕上前一步:
“圣人,臣听闻,昨日长安城中,有关信国公戴昌邑的谣言肆虐,内容骇人听闻。”
唐皇李泷景面上颇有疑云:
“是何谣言?”
想来那戴昌邑已经命归九泉,一个死人,能有何谣言?
萧裕从袖筒之中拿出一张草纸,恭敬递上。
唐皇看后,面色凝重,接着吩咐将这草纸交与众臣观。
原本安静肃穆的含元殿,猛地开始嘈杂起来。
都是微弱讨论之声。
信国公之案,干系不小,原本已经找出幕后真凶,没成想竟然又出了这档子事。
“众卿以为,此事应何解?”
唐皇依旧面色如常,并未有任何表情变化。
李泷景十岁为帝,如今已有四十七年,御臣之术自然也是炉火纯青。
众臣面面相觑,已无讨论之声。
片刻后右丞相萧裕再次出列,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臣以为,信国公为朝之栋梁,生前为奸人所害,死后不可留污名,此事,当彻查!”
他言此话,并不意外,谁人不知右丞相与信国公交好。
众臣纷纷应和,余下的也都沉默不言,一时间,竟无人反驳。
朝堂之上,党争自然是少不了,大致可分为两个派别,右丞相萧裕一派,左丞相陈叔仁一派。
凡入朝为官者,几乎不能幸免,不站队的人,早就已经被踢出长安城外。
但此时,陈叔仁并未有反驳之意,毕竟一个死了的戴昌邑,不值得忧心。
他是清白也好,是恶极也罢,终究也不过是死人一个,不会有任何威胁。
见无人开口,唐皇李泷景道:
“既然如此,刑部就负责此事,务必彻查到底。”
“臣觉此事不妥。”
竟有反对声音?
众臣循声望去,当看到开口之人后,也就不再意外。
韩生宣。
大理寺卿。
也就是人口中韩阎王。
这朝堂之上,也就他有这个胆子。
也是唯一一个不参与党派之争,却能安然无恙的特殊存在。
见他说话,李泷景龙眼微眯,看不出喜怒:
“那韩爱卿倒是给朕说说,有何不妥之处?”
爱卿两个字,咬的尤其重了些。
众臣见此状,都等着看韩生宣如何开口,若是他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才叫大快人心。
这些年,韩生宣执掌大理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平日里倒不会如何,他做事滴水不漏,无人能抓得住把柄。
但若是唐皇起了杀心,恐怕人人都不介意顺水推舟一把。
“圣人可曾听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今不说信国公之事是妄言还是事实,已然都遍布长安各坊市,若非要堵民众的嘴,怕会生事端。”
韩生宣却不以为意,依旧老神在在。
他如此行为,无异于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韩生宣,你好大的胆,竟敢如此质问圣人!”
不消唐皇开口,刑部尚书钱横出来与其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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