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到琅琊的官道上,一片密林中,驻扎着一队骑兵,二百轻骑宽甲卸刀,倚靠着大树吃着冰凉的干粮。
这支骑兵队,正是奉命互送曹家的张闿一行人,张闿揪着坚硬的胡须,“这鬼天气,冻死人咧。”他把手放在篝火边,不停地揉搓。
一名甲士跪坐在篝火边,用大刀将篝火翻动一下,微弱的火苗瞬间暴涨,包裹住穿插在铁棍上的野兔,滋滋!烤得金黄的兔子,油脂滴落到篝火中。
甲士翻转手中的铁棍柄,随着甲士上下翻转,兔肉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勾得坐在地上休息的众甲士食指大动,但是他们只能看着,因为兔肉是属于都尉张闿的。
甲士从铁棍上取下兔肉,掏出一把匕首,将兔肉切成块状,放在一块棉布上,在冷风中吹一会,晾凉后,送到张闿面前。
“都尉,这兔肉烤的火候刚刚好,你慢慢吃。”甲士单膝跪地,将兔肉举过头顶。
张闿面色黝黑,淡眉小眼,头戴红色帻巾,身穿土灰色军衣,腰挎一柄长刀。张闿抓起一块兔肉,大口的咀嚼。“老刘,你挺有一手,这兔子烤的贼香,我喜欢。”张闿伸出油腻的大手,在老刘肩膀上拍两下。
“都尉谬赞了。”老刘顺势从地上站起来,从腰间解下水袋,递给张闿,“都尉,这可是好东西。”
张闿拔开塞子,送到嘴边,咕咚咕咚的喝起来,“咦,居然是酒?”张闿牛饮几口,将水袋挂在自己腰间。
“老刘,这酒你是从哪来的?”因为收成不好,庶民缴纳的粮草份额不足,所以陶谦下达禁酒令,不准军士们饮酒。
“都尉,这是上一次打秋风,我缴获的,一直没舍得喝。”
“哈哈,等这次护送完曹家,我带着你们再去打趟秋风,这次给你抢个婆娘来。”张闿将兔肉包好,斜挎在身上。张闿手下这一帮骑卒,都是黄巾余党,他们归降陶谦之后,仍然时不时的去劫掠富户,对此陶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多谢渠帅!”老刘激动的说。渠帅乃是黄巾军中的统领,张闿虽然参加过黄巾军,不过他并没有担任过渠帅,老刘为了溜须拍马,称张闿为渠帅。
“渠帅,听说那曹家富埒陶白,如果我们能得到那些金银,招兵买马,渠帅可成为一方诸侯,建立不世之功。”老刘参加黄巾军之前是读书人,因为人长得丑,无人举他为孝廉,因此有些愤世嫉俗。
“老刘,莫要胡说,那曹孟德可不是善辈,坐拥兖州,手下人才济济。”
“那些人不过是庸碌之辈,哪里比得上渠帅。”
张闿很是受用,翻身跨上马,将盔甲歪歪斜斜的穿上,大声喝道:“儿郎们,穿上衣甲,上马,天黑之前,我们要赶到开阳城,那里有酒肉等着我们呢。”
......
曹铭站在一个卖各种小饰品的摊位前,随手拿起一面小铜镜。看着铜镜中丰神俊朗的面孔,心想: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只是太过清瘦,还有几分病色,帅中不足。
曹铭正在欣赏铜镜中的自己时,铜镜中映出一张脏兮兮的鹅蛋脸,曹铭猛地扭头,正好对上那双灵动的眼睛。
曹铭颇感无奈道:“你怎么还跟着我呢?小哥,我也是天涯沦落人,你跟着我没什么前途的。”
少年昂首直视曹铭,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睛中,似乎有无尽的委屈在诉说。
曹铭微微愣神,赶紧撇去心中的杂念,心中暗道:“我怎么对一个男的,升起保护欲,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如果曹铭是无忧无虑的世家公子,他不介意将少年收到自己府中。可曹铭现在面临生死危机,自身都难保,带上少年,可能会害死他。虽然张公公答应保护曹家,但是谁能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呢。
曹铭避开少年的眼睛,“抱歉,我不能带你走。”曹铭加快步伐,从少年旁边走过去。
“那眼神实在是太纯洁,如同一张白纸般...”曹铭心怀歉意,在街巷中七拐八拐,而那少年则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曹铭后边,就这样走上一段路,曹铭累的走不动了。
曹铭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曹铭本想故作凶狠,斥责少年两句,让他不要在跟着自己,但是看到少年面露菜色,破烂的衣衫无法遮蔽住少年的胳膊,在寒风中冻的通红,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认定了曹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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